如果生命是一條拋物線,那我又處於哪個高度?
如果迷茫是一種生活態度,那白宮裏的那一位又曾擁有過?
我們都一樣的活著,地鐵高速駛過的青春留下一張渾濁不堪的白紙。
時間,一些我們目不忍睹的事情,並不會因為我們的狼狽而停滯,我們需要遺忘並繼續活下去,盡管這過程像腳踩的天堂是地獄的倒影裏,無聲無息的承受死神鐮刀肆意地切割,然後發出類似哀嚎、悲鳴的聲音。
......
“oh,thisisnottheway,thatitshouldend,It'sthewayitshouldbegin,It'sthewayitshouldbegin,againo......”
清晨鬧鍾的鈴聲尖銳的刺破鼓膜,嗡嗡的傳遞至內耳,處於求生本能的我把鬧鍾遠遠地一推,然後一片寧靜。
“寧彬,起床啦,今天你要去學校報到,快起床。”隨之而來的是爆炸般的敲門聲,這是我媽,一名三十多歲的婦女,臉上沒有絲毫的皺紋,看上去更像我姐,隻是粗糙的手掌和半白的頭發出賣了她的年齡。
“知道了啦,就來就來。”
......
我叫寧彬,今年十六歲,在十五分鍾前被媽媽的轟炸下灰頭土臉的拉著大包小包站在路口坐上了六點三十分的公車,然而在後來的十分鍾經曆了公車爆胎的危險事跡,不得以搭了輛五塊錢的摩托車飆到了柳響高中。這是高中!三級達標的中學,天知道中考與周公下棋的我是怎麼考上的,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報到的這天,Peoplemountainpeoplesea,很多學生都是親屬陪同而來,而我拒絕了媽媽的陪同要求,自己帶著證件和行李來看分班大榜。紅榜貼在圍牆上,很壯觀的一大排人群,我不想和他們擠,就一直站在外圍等待機會。
八月末的時分我更願意稱呼它為夏天,燥熱的太陽散發的光線無間隙的射在身體每一個罅隙,我低頭找紙巾擦汗,突然聽見旁邊一位大叔用一種哭天喊地的大嗓門對著電話嚷嚷:“看到了看到了,這次的確分了兩個尖子班,琴琴在一班,我們家倪文那混小子考到了二班去了!“
忽然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讓他眉頭大皺,對著電話抬高了分貝吼起來:“誰告訴你一班比二班好?排在前麵就好啊?你急什麼啊?”
我偷笑,無意中瞟到在那個大叔旁邊,還站著一個少年,個子高高的,瘦削挺拔,一直用不屑的表情盯著地麵,尤其在大叔反複強調尖子班的時候,他嘴角嘲諷地微微勾起。
肯定是沒考進尖子班心裏正堵得慌吧,我心想。
終於廣播大喇叭響起來,要求所有同學按照班號進入教室。圍牆邊的人嘩啦一下子都散了。我知道其實他們早就找到自己的班級了,隻是還都圍在那裏尋找其他熟人的去向。我趁機移動到牆邊,直接繞開前兩個尖子班,從三班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
“同學們,歡迎來到高一六班,接下來點下名。”
“張建。”
“到。”
“陳翔。”
“到。“
“薛旭。”
“到。”
“寧彬。”
......
“寧彬同學到了嗎?”
“到。”滿口大氣大氣喘的我出現在門口。
“嗯,第一天就遲到?下次注意點,你的位置在第四組最後一桌薛旭旁邊,過去坐下吧。”他叫郭子榮,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教物理,盡管他嘴角抽搐拉出一條類似微笑的裂痕依舊掩蓋不掉他滿臉嚴肅的死板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