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嚴回頭一想,難道寶媽也是故意擠兌羅炯冰的?
羅嚴很嚴肅的問:“Areyouserious?”
傑森拍拍羅嚴的肩膀,對他肯定的笑笑。
羅炯冰大聲詢問:“傑森,你們說什麼?”
傑森站起來聳聳肩,用純正的中文說:“我們什麼都沒說?”
羅炯冰嚷道:“你哄小孩呢,你們在那裏嘰嘰咕咕以為我聽不懂?你告訴他不要他氣我,你怕他把我氣死了,你就賺不到我的錢了,是不是?”
傑森說:“你說的一點也沒錯!”
羅嚴這時說話了,用冷冰冰毫無感情的語氣緩緩說:“醫生隻是來安慰我,說病了這麼久的人,需要感情的釋放,他對你不了解,也許你平時不是這麼粗魯的暴君。我告訴醫生,他想錯了,我的爸爸平時就是這麼個人,愛打罵,愛發脾氣,別人不隨他的意就橫加指責。我還告訴醫生,我的爸爸隻認錢,覺得可以用錢搞定所有的一切。他覺得隻要給了兒女充足的錢,就是愛他們了,就不用再別的地方關愛他們。我的爸爸還是個極不負責的人,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欺負,隻能讓他的兒子充當這個角色,但兒子隻是兒子,自己都沒有長大,就算他竭盡全力也無法承擔丈夫和爸爸雙重角色。他的兒子都快瘋了,他不在乎,他的女人已經瘋了,他不在乎,他的女兒在遠離他的地方為了尋找類似父親的愛,和亂七八糟的男人搞在一起,吸毒差點死掉他也不在乎,他隻在乎他的商業帝國能撐多久。可是他的兒子偏偏不在乎他在乎的,他就讓他滾……,那我滾就是了!”
羅嚴抽了抽鼻子,擦擦臉頰的淚水,站起來拿起夾克就走。
羅炯冰恨恨得一時失語。
寶媽拿著掃帚簸箕走過來,淡淡的說:“小嚴你先站住。”
寶媽清掃客廳地板上的一地碎瓷和茶葉,自言自語:“我看你們這些上年紀的人,全無一點上年紀人該有的樣子,申斥喝罵,大呼小叫,便以為這就是老子了。行為舉止為人處世還不如一個孩子,一個孩子都懂的道理,你們不懂。先不談這個男人的事業有多大,要我們女人說,一個拋家棄子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是孬種。所以羅炯冰我根本就不怕你,我剛來這裏的時候,你知道我是怕你的,可自從林妹子,小嚴小天離開這裏後,我一點都不怕你,我天天都罵你,你不敢還嘴,因為你做了虧心事,對不起神佛。我在這裏日日夜夜服侍你,不是因為你雇了我,是因為我以為你有一天會把林妹子小嚴小天接回來,我等著服侍他們。可看如今的架勢,我這點指望是沒了,小嚴今天來了到現在,羅炯冰,你可問過林妹子一句?可問過小天一句?問羅嚴的還是問他錢,你是沒救了。用我們的話說,這人掉進錢眼裏了。依我看,小嚴你不要這個爸了,他給你一億也不要,公司做這麼大有什麼用?早晚都要倒的。不如小本買賣一輩子不愁吃喝團團圓圓幸幸福福就行了。寶媽對你隻有一個要求,你要是愛一個人,你就愛到底,別愛到一半跑得不見人影害人一輩子,這是罪孽啊!”
羅嚴想到林玉,羅小天,還有最後一句話讓他思及安婕,情不自禁淚如雨下,也不知腦子裏想的什麼,喃喃的嗚咽:“……我會愛到底,愛到底……”
寶媽哭著去了。羅炯冰也不知觸到那根心弦,微微濕了眼眶,靠在藤椅上茫然若失。
傑森看看差不多,示意卓正越和剩下的人全都離開,讓他們父子靜靜相處一會。
人都走了,羅炯冰聲音幹啞的輕聲說:“羅嚴,你坐下來,爸爸有話對你說。”
羅嚴坐到沙發上,羅炯冰說:“坐過來,坐到我身邊,靠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