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宿命(1 / 3)

很快就到了填自願的時候,由於昨天的那次適應性考試我考得不錯,於是我在重點大學一欄填了“武大”作為我的第一誌願,一般本科一欄則填的是湖北的一所工業大學。當時很多同學的誌願剛交到班主任那裏就被退了回來被要求重填,但我的一次性通過,或許班主任也認為我屬於重點一點沒有希望,而一般本科卻又綽綽有餘的那種吧,所以見我的本科填得不高,就沒有多加幹涉。

回到寢室後,瑾走下樓來問我填的是啥誌願。

“和你一樣,武大。”我說,“明年一起在那裏看櫻花。”

“你能考起嗎?”她笑著問道。

“不能。”我也笑著搖了搖頭說,“不過一般本科應該沒問題,我填了武漢的一所化工學院。”“你呢?”我接著問道。

“武大啊。”

“一般本科呢?”我問。

“矩州大學。”

“為什麼呢?你不是要去看櫻花嗎?本科和我填成同一所大學吧。”

“你難道認為我考不上‘武大’嗎?”她笑著反問我道。

“那也確實是的。”我笑了笑回答說。

高考一天天地臨近,看著學習園地裏那“離高考還有X天”中的數字一天一天地變小,我也逐漸變得有些神經質起來,常常感到強烈的不安,上課時也總是走神,我對瑾訴苦的時候,她笑著對我說道:“找個地方大喊幾聲吧。”

“去什麼地方呢?”我問。

“下午放學後,我們去五腦峰爬山吧?”

“太遠了吧?晚上還要上晚自習呢?”

“那去野豬林吧,我們還可以帶本英語書去背單詞。”

“行。”我點了點頭說道。

那天下午放學後,我們就沿著府後街往野豬林一直走,很近,大概十來分鍾就到了,我們穿過茂密的梧桐林子,沿著樹林深處走了進去,間或有一兩片的梧桐葉子突然從樹梢上掉下,發出沙沙的響聲。

“梧桐落葉。……啊……”本來我是想找句詩詞來描述這種角色的,卻總想不起來,就隻好幹“啊”了幾聲,“真他媽美。”我接著補充道。

“不過古時候的文人騷客們卻不這麼認為,比如白居易就寫過,‘春風桃李花開夜,秋雨梧桐葉落時’的詩句。”

“他描寫的這種角色本來也很美的啊?”我不解地反問道。

“美是美,但有一種蕭殺的氣氛在裏麵。”她笑了笑說道。

“管TMD蕭殺蕭死的了。”然後我“咦”了一聲,對著她問道:“梧桐不也是常青樹嗎?怎麼會落葉呢?”

“不是了,而且常青樹葉是會落葉的,校門口的萬年青不也落葉嗎?”她看了我一眼突然若有所思地說:“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恒的。”

“別談這些了。”我打斷她的話說道,“我喊兩聲吧。”

她笑了笑,點頭表示同意。

我把手裏的英語書遞給她後用手握成一個喇叭狀,大聲地喊了一聲:“我愛你,靳瑜瑾!”

她笑了笑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又像剛才的樣子,重複著喊了一遍。

“你喊喊吧,真的很舒服的。”我對著她說道。

“易晴川,你去死吧。”她把書放在地上後,也學著我的樣子喊著。

“靳瑜瑾,我想強奸你。”

“你不會得逞的,因為我不愛你。”

我們喊完後,就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背英語單詞吧。”她笑了笑說。

我點了點頭。

每天下午放學後,我們就到這林子裏來大喊一通,然後就開始背英語單詞,這樣還真有效果,我感覺自己輕鬆了許多,而且每次喊過以後,連瑾這麼沉悶的人也顯得特別開朗。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高考終於姍姍到來了。說真的,我期盼這一天,實在太久了。兩天半的高考很快就結束,最後一天考試結束後,我就在學校的大操場上等著瑾。

“你怎麼沒回寢室?”她對著我問道。

“今天是高中的最後一天了嘛,寢室的同學都應該正回寢室整理自己被子的,而且肯定正在裏麵討論高考題目。”

“你準備哪天回家?”她問。

“不回去了,準備跟我表哥一起去跑長途。”我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說,“跟我一起去吧?”

“跟你表哥一起我覺著不方便啊。”

“那跟我一起開我家的貨車跑短途吧?”

“你會開。”

我點了點頭說:“會,但沒有駕照。”我又補充著說道,“在本縣內沒有人查的。”

她點了點頭說道:“那行吧。”隔了一會兒,她又說道:“不行啊,我要到貴陽去。”

“去玩還是走親戚?”

她笑了笑說道:“以後告訴你吧。”

“那今天去哪兒?”我問。

“先吃飯了再說吧。”

“行。”我點了點頭。

我們走出校門在學校門口我們常去的那家小飯館坐了下來。

“考得怎麼樣?”點完菜後,我們在那兒閑坐著,她問道。

“還行,反正差也差不到哪裏去,好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回答說。

“作文應該還不錯吧?你經常看書的。”

“哈哈。”我笑了笑說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看書隻注意故事中的情節,而且看了就忘了,不像你一樣能背下來。”

“我作文沒有你寫得好,我隻是喜歡背一些古詩而已。”她笑了笑說道。

“今年的作文我正好用了你曾給我說的那個‘宰我問孔子的故事’。”

“相關嗎?”她不解地看著我問道,“人家可講的是‘一個青年得到了健康、美貌、誠信、才華、金錢、榮譽、地位7個行囊,過河時必須扔掉一個。’主要是叫你談談誠信呢,這與‘宰我問孔子的故事’有什麼關係?”

“怎麼不相關?”我笑了笑說,“反正都是不存在的事情嘛。”我又說接著說道:“其實我也隻是用了開頭,我開頭是這麼寫的——孔子曾經說,君子可欺也,不可罔也。一個本來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你們怎麼可以用來期罔我們呢?你們的目的是讓我們談誠信,但你們卻瞎編了一個故事來騙我們,這本身就是有違誠信的事情,不過為了高考,我卻也不得不瞎編一個理由來把誠信留住。”“然後下麵寫的就是我對誠信的一些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