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得意洋洋的話,廖夫人從裏麵聽得出來,其中的意思。
那個劉石通就是劉掌櫃的兒子,人都已經送到了西山換了個名碟在軍隊裏效力,隻等著過幾年掙得了軍功,再回來,重新認劉掌櫃為幹爹,以後還能夠上族譜,還是一家人。
估計自己的丈夫也是可憐那個替死鬼,所以才會說什麼成人之美的話。
廖夫人嗤笑了一聲,“老爺,這種話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您且說說這其中又收了多少銀子吧?”
廖明和廖夫人互相意味深長的對望一笑,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三百兩銀子能成人之美,難道還不是我的善心麼?”
吃完了飯,廖夫人就帶著早已經準備好了禮物,上了馬車。
春蘭身為廖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和她一起乘坐一輛馬車,小柳是為自己的小姐妹,此刻也正擔心著她的安危。
廖夫人靠在鬆軟的大迎枕上,閉目養神。
春蘭輕手輕腳地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廖夫人麵前的小幾上,幾次想要開口替小柳求情,卻都沒有機會。
馬車在轉彎的時候,廖夫人的身子踉蹌了一下,好在馬車裏的小幾是特製的,杯子和茶壺鑲嵌在小幾上,不至於在馬車顛簸的時候,裏麵的茶水迸濺出來。
“夫人,小心。”春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廖夫人,然後掀開了車簾子,對著趕車的小廝道,“馬車駕的穩一點,夫人在車上,你也敢這麼橫衝直撞的。”
“哎喲,春蘭姐姐,您這可真是無冤枉我了,剛才有個不長眼的東西,忽然在路跟前,這才顛簸了一下,放心放心,之後我會小心的。”
那小廝說著軟話求饒,春蘭又囑咐了他幾句慢一點的話,重新放下了車簾子。
“夫人,其實之前趕車的都是祝兒,您看著換了人,就是哪裏都不習慣。”
春蘭俺陪著笑,對著廖夫人說道。
廖夫人緊緊的看了春蘭一眼,冷笑了一聲。
“你也別當我不知道,你這是變著法兒的跟小柳求情,在我這兒,你也不用這麼著,早上的時候老爺已經說了,給他們小懲大誡一番,再撥個屋子,讓他們成親,不然也是汙了咱們廖府上的名聲。”
聽了這話之後,春蘭的臉上立刻笑逐顏開,連連奉承著廖夫人,“老爺和夫人真是心善,這麼替我們這些奴才們著想,奴婢們服侍夫人這輩子,下輩子還願意托生到夫人的身邊,繼續服侍夫人。”
廖夫人淡淡的笑,和春蘭簡單的商量了下該怎麼辦事,馬車已經停在了墨府的門前。
墨府門房的小廝們一個個都在門房裏忙碌著,或是招待來送禮的客人,或是抄錄著禮單,看到門前又停了一輛黑漆平頭的馬車,馬車上還掛著廖府的名牌,立刻有人上前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