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姨母的情緒顯然有激動起來,剛剛畫好的寒山眉緊緊的簇在一起,音調也高了幾分。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怎麼是要趕你走呢?我是見你在京城裏每日以淚洗麵,日子過的了無生趣,這樣長久下去,是要生出毛病來的,青州城畢竟是你的婆家,駱大人過了秋天,也該回京述職了,你們也好團聚。”
看到她這個樣子,墨夫人雖然有一些要送走駱姨母的意思,也被按耐了下去,隻好溫言勸著。
駱姨母怯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姐姐,“我不想回去,回去的話,我沒法兒交代的,皇上對外雖然說的是玉歌在大覺寺為太後祈福,回去之後那些風言風語一定不比京城裏的少,到時候我該怎麼活?”
說著就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此刻墨夫人也覺得束手無策,隻好安慰著,不再說把駱姨母送回青州城的事。
再說劉太醫這邊, 在程含桃這裏得到了甜頭,又有銀珠暗示盡管放開手去做,等到下衙回府的時候,路過了氣派的壽安伯府,坐在轎子裏的劉太醫吩咐讓人停轎。
“老爺,今日事夫人的壽辰,府裏的惠兒姐姐已經傳來話兒,說是等您下衙了,就徑直接您回府。”
劉太醫的臉上露出了煩躁的神色,高聲嗬斥著說話的小廝,“什麼時候本老爺的事,也歸你管了?”
小廝聽了一通訓斥,也不敢在說,隻得跟著自家老爺前往壽安伯府的門房自報家門。
人說宰相門口七品官,壽安伯家門的門房看到一個黑呢小轎上下來了一個禦醫模樣的人,說是要見管事的人,臉色並不十分的恭敬。
“我們侯伯府上,有內三院管事的,有管歪三院的事的,不知道這位大人是要找那個管事的?”
劉太醫身邊的小廝聽門房的人這麼說,心裏雖然壓著火,但是人家門頭確實高大,當下沒有反駁,依舊好1性子的道。
“你家是不是有個小姐,被接到了宮裏去服侍太後娘娘?我們老爺就是來跟你們管事的說這些事的,你看是要見那個管事的?”
那門房的人一聽,知道剛才自己怠慢的宮裏的人,眼睛裏依舊又著警覺。
“最近京城裏亂著,什麼法子來見我家伯爺的都有,我也不得不多問你幾句,你家老爺既然是受了我家小姐的囑托,來見管事的,可有什麼依據?”
小廝手裏那裏有什麼依據,當下愣住,隻好回身走到了裏在小轎旁邊的劉太醫那裏。
“怎麼?門房的人沒有通報麼?”
劉太醫遠遠的看到小廝和門房的人在說話,並沒有門房的人進府傳信,所以問道。
“老爺,是他們門房的人故意刁難,說是要問咱們要他家小姐的憑據,您說說,這要是真有了憑據,那大人和程小姐不就成了私相授受麼!”
“哼。”劉太醫冷哼了一聲,掀起轎簾子坐進去,吩咐回府。
壽安伯門房的人看到自己又打發走了一個打秋風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