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的父親在家族裏麵的官職最小,所以才會處處受到叔伯們的排擠,連同著自己也會被堂姐妹們笑話。
坐在同一個車廂裏麵的堂妹捂著嘴看著自己低低的笑,直到馬車駛了過去,駱玉歌忽然對著駕車的小廝大喊著,“停車!”
堂姐妹們不知道駱玉歌想要做什麼,隻是見她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嚇人,小廝收住了韁繩,馬車忽然停下,車廂裏麵的人都打了一個踉蹌。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我的頭發都亂了!”
駱玉歌顧不得她們的吵鬧和嘲笑,掀了車,簾子就從馬車上下來。
當時她小小的身子還沒有馬車的車轅高,跳下去的時候差一點被崴了腳,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那個小姑娘的身邊。
“你要賣身葬母嗎?”駱玉歌在身後一車人的注目下,對著那個小姑娘道。
小姑娘在這之前已經遇見了幾個街上的潑皮無賴,還是旁邊的一個要飯的哥哥放狗將他們轟跑,這才沒有受到欺負。
眼看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姐身上穿的衣裳,布料十分的名貴,顏色鮮嫩的像是春天裏初開的花朵,雖然陰沉著臉,卻是要比剛才的那幾個潑皮無賴,要和善了許多。
這個小姑娘就是當時的蘭草,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隻要能出銀子把我娘埋了,我就跟著你!”
當時到蘭草要比駱玉歌高上一個個頭兒,當她帶著蘭草回到馬車的時候,表姐妹們紛紛將她推了出來。
“她身上好臭,誰讓你把她帶回來的!”
“她賣身葬母,隻需要一口棺材埋了就行,你怎麼把自己頭上的小鳳釵給了她?”
“是啊,剛才就說,人家都知道賣身賺銀子養活母親,而有些人什麼都不會,真是笨死了。”
那個時候,駱玉歌剛和自己的母親舉家從小縣城裏麵搬到青城的駱府,裏麵的好多東西都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自然也就鬧了許多的笑話。
之後她們是和小丫鬟們擠了一輛車回到了府上,母親見她把頭上的小鳳釵換了一個小姑娘回來,並沒有過多的苛責她,隻是摸了摸她的頭。
“沒關係,鳳釵沒了就沒了吧,隻不過今年的夏裳咱們就不用再做了。”
薜籮齋的北院裏,駱玉歌從沉思裏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如今已經長得亭亭玉立的蘭草,眼中的淚水不停的滑落。
當時自己隻是為了和表姐妹們賭著一口氣,所以才把蘭草給買了下來,回到府中之後,他就把表姐妹們在車上說的話,和堂叔伯們都學了一遍,以至於她在駱府裏麵有了一個良善的名聲。
“小姐,別哭了,咱們回屋裏去吧,現在皇上已經接了小姐的禁足,看樣子是原諒了小姐,等到皇後娘娘回來之後,咱們盡心盡力的服侍皇後娘娘,除去身上的罪過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