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略微顫抖的沙啞，好似如今世間的一切，包括自己都逐漸變得陌生不堪。
“你入了地府以後，天界便率領天界所有兵將上神攻入魔界。”
“所以淩央是為了魔界？”我接過崇鉞的話。
此刻的魔尊，臉上是我幾乎從未見過的頹廢，“淩央以一己之力阻了天界眾兵，我趕到時，他已被雷神的天雷劈碎了仙骨。”
我渾身開始止不住得顫抖。
“他消失前，要我告訴你，他心甘情願為你而死，不是因為你是青離，也因他對不起白淺兮。”
崇鉞的話，似是沾染了劇毒的獠牙，在我的心口凶狠啃噬。
我麵無表情，嘴角咧不開一絲漣漪，卻察覺到一抹冰涼順著我的眼角滑了下來。
或許眼下，我的眸中血紅，因為那些原與我相差不遠的天神們，早已離得我老遠。
尤其是想要默不作聲逃走的雷神。
他的身影很遠，可就是在我的餘光裏消磨不去，我身影一閃，眨眼間已站在了他眼前。
“青離——”我聽到了帝君震怒的聲音突然繞到了我的腦後，然我突然化為龍爪的手在他開口之前，早就插入了雷神的胸口，碾碎了他的心髒。
一抹溫熱的鮮血就這樣灑在了我的臉上，我不禁冷笑出聲，轉過身去，而那些天神亦在我轉過身的同時護在了帝君的身前。
“看著自己得力的手下死在自己的麵前是什麼感覺？”我揚起手，舔了舔那還站在我指尖的腥紅。
帝君早已氣得說不出話，隻不住搖頭。
我向他緩緩靠近，“淩央也曾是你天界的神啊，你毀了他，又是什麼感覺？”
“淩央身為天神，卻罔顧天規，墮入魔界，是……”
“是他活該！”我應聲而出，“所以，今日我若毀了你的天界……也是你活該！”我嘶吼一聲，整個身子宛若一道雷劈了出去，片刻便將擋在帝君身前的天神掃去，徒手將他的脖子狠狠得捏在了掌心！
“妖後，住手！”
“不可啊！”
“青離！”
“放肆！”
一聲聲咆哮和驚詫響起，那些天神一個個皆如熱鍋之上的蟲蟻，頃刻間沸騰不已。
我反之嘴角上揚，笑得邪肆，倏爾微微下傾，將身子貼在了帝君身旁，朝他低語道：“不急，死——太過容易，與你而言算不得什麼苦楚，而我真正要做的，是將你引以為豪的天界……毀之一旦！”
“你還想做什麼？青離，你已經不能一錯再錯了！”帝君的口中有種我聽不出的味道，他在憂慮，在擔心，他應該是為這天界而緊張，可我偏偏又覺得不是。
那些都不是我所在乎的，蹙了蹙眉，我看向崇鉞，他的眼中似乎也多了一絲焦慮，這樣的眼神不該在他的身上出現，與他太不相配。
“我將你的心，帶來了。”我微微開口，反倒讓他為之一怔。
“你都知道了？”
我苦笑，“早該知道的，你怎麼可以將自己的心丟出去？沒有了心，你怎麼愛青離，怎麼愛我？”
他一陣無言。
我也再不能看他這般狼狽，深呼了一口氣，讓袖間的閆卿城現身在他的眼前，閆卿城什麼也沒說，也沒回頭看我，好似就是看透了自己隻是一顆心，他對我的所有情感，便就是崇鉞對我的情感，遂安靜地如同一縷清風，飄揚而去，便回到了崇鉞的體內。
我有些跟不上這太快的步伐，就這樣一下子，整個天界的上神對我的眼神全然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魔界崇鉞，和天界青離。
這曾經被六界所懼怕的二者如今站在了一起，就隻為對付一個天界。
無疑是整個六界的噩耗。
帝君仍在我的掌心動彈不得，崇鉞也早已站在了我的身旁，高大的身軀幾乎將我包在一道重殼之下，好像是在護著我，隻是我不懂，不懂如今的我已根本由不得他保護，他卻為何顯得比往日還要鄭重的多？
“如若你們真想你們的帝君相安無事，我倒是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我猶如空靈的聲音就這樣在原本的騷亂給打破。
他們紛紛盯住，等我開口。
“不如用你們的命，來換著天界帝君的命……如何？”我神色淡淡，平靜得看著這幾乎沾滿了天神和星君的三十二重天。
他們皆是一愣，爾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自主得向後退了些許。
我仰起頭大笑了起來，“帝君啊帝君，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天界，所謂聽你差遣，謹遵天規的天神們啊，如何？這樣的結果……可是滿意？”
“妖後住口！你……”
“嘭！”本一天神剛剛上前，還未講話說完，便被崇鉞一手毀去。
帝君閉上了雙眼，像是認命，任我後來殺了他多少天神，仍沒再開口說上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