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江慕寒手一伸,打掉了江慕赫的折扇,冷下臉將愛妻藏到身後,眼中滿是不讚成,“阿萱是我的妻子又不是謀士,她隻要開開心心地過每一日,和我攜手一生便是了。這便勝過那些長處許多。”
莫茹萱什麼話都能聽,獨獨不能聽別人說她配不上慕寒!
蹭的一下站起來,美眸閃爍了幾下,在武王身上打量了好幾圈,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失禮,反齒相譏:“按照武王殿下的要求,或許青樓酒肆中的那些個女子能符合殿下的標準,畢竟人家不管是身段還是本事都絕對是一等一的,而且人家那說哭就哭指鹿為馬的本事也是本王妃望塵莫及的。”
“殿下。”邁著蓮步走到武王身側三米處,對著他莞爾一笑,“殿下莫不是見慣了那些個不正經的女子,都忘了我們世家女子本就不是為了取悅夫君而存在的。”
取悅者,必是下等。世家豪族的女子,都是驕傲的,能為妻絕不為妾,隻有那些個不要臉的妾才需要費盡心思取悅。
世家女的資本就在於家族,就在於自己的修養。或許世家女不容易得夫君喜愛,但家中有事時,隻要腦子沒壞掉的都會去找自己的發妻商量。
所以真正的世家貴女,從不擔憂那些個低賤的妾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就如她的娘親,當年縱容李氏得寵,也正是因為她身為世家女的驕傲。若非如此,小門小戶出來的李氏又怎會真的算計成功了娘親。
“果真是伶牙俐齒!”江慕赫冷冷一笑,反手打了她一巴掌。
“啊!”左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她被抱在懷中,口腔裏頭的血腥味,讓她眼眸發紅。
二十一年,整整二十一年,她都未曾被外人打過!好!好!好得很!
平日裏粉白嬌嫩的嬌顏已然腫成了充血的大饅頭,讓江慕寒心痛不已,半擁著愛妻讓她坐好,抽出腰間的軟劍就開始動手。
坐在軟塌上,樹上掉下來一個玉瓶,莫茹萱麵無表情地拾起打開。
傳聞武王從來不講道理,同他講道理的人都被他扔到了北疆那道天塹之中,屍骨無存。她已經搜集了大量關於武王的消息,自認對他沒有十分了解也該有七八分了,卻沒想到一句話罷了,就被他直接甩了一巴掌。
沾了藥的手覆上腫脹得老高的左頰上,絲絲入心的痛楚,讓她緊蹙眉頭,咬牙切齒地抬頭瞪著又一次開始密密麻麻起來的樹。
好你個歸去來,竟然敢給我這藥,是想要活活痛死我是吧?
將玉瓶收好,她看了眼已經零零碎碎的正院,無力地聳拉下肩膀,“夫君,記得讓武王殿下留下三萬兩銀子的裝修費。”
前不久才重新添置的物件,都在他們的對戰中統統報廢了,果真就該聽英王的,縫縫補補又三年才是。
筆直的劍鋒因為她這莫名其妙的話微微一偏,江慕寒的劍就刺到了自己的左手臂上,劃拉開一大個口子。
見血收劍,江慕寒看都不看自家三哥一眼,就疾步走到自家媳婦身邊,攙扶著她往裏頭走去。
“阿萱,我扶著你。”
莫茹萱看他那滿臉討好的模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將之前收起來的玉瓶扔到了他懷中,“別說我不近人情,三萬兩銀子換一瓶去傷疤的良藥,他不虧。”
看著懷中那小小的一瓶,江慕寒哭笑不得。
其實比起小十來說,三哥的愛財之程度絕對是小十的十倍不止,這真的唬不了三哥啊!
“怎麼,嫌為妻要價太低?”莫茹萱頑皮一笑,笑得江慕寒心虛不已。
兄弟和媳婦,在事實麵前,他沒得選擇。
江慕寒很是清冷地走到握住手臂的武王身前,隨手一遞,然後十分熟練地抽了他的腰帶,將他身上所有的錢都占為己有。
“你搶劫!”捂著傷,不得動彈的江慕赫惡狠狠地瞪著他,“你的劍上竟然抹了麻沸散!江慕寒你太卑鄙了!”
江慕寒皮笑肉不笑,將腰帶繞在手臂上轉身,又巴拉開他的前襟,掏走了他胸口處的錢銀。
江慕赫頭上都快要冒煙,那眼睛瞪得都充了血。
兄弟二十多年,他第一次知道這個弟弟竟然是個重色輕兄的角色!還能不能好好地做兄弟了?
竟然連最後的一點私房錢都不給留!
“江慕寒,誰才是你的血脈至親!”江慕赫爆吼出聲,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錢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