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兄,你可知為何歸兄說黑燦燦的蓮花?”劉真元雖然身處官場這個大染缸,可對於這些稀奇的稱呼,還當真是半分不懂,如同三歲稚兒。
冷言嘴角微微抽搐,沒想到這位看似英明的劉大人竟然連罵人的話都不明白,他是怎麼在官場上存活下來的?真好奇!
“劉大人不是應該去找人尋寶了嗎?”冷言不想解釋,且不說這話本就是在罵人,罵的還是最記仇的安王妃,若是他解釋了,裏頭的人聽到了,那他之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解釋不得,就隻能轉移話題了:“此事事關重大,歸去來等人會配合您的行動,事不宜遲,大人還是先出發吧。”
說完也不等劉真元反應,直接一個縱身跳到了農舍頂上,小心翼翼地尋了個能坐下來的地方,眺望遠方。
明顯被嫌棄的劉真元:“……”
他嘴角垮下來,你就算不想解釋,也不用跳這麼高吧?他有這麼可怕嗎?
若是冷言能聽到他的心聲,一定會回答他,不!你不可怕,可怕的是裏頭的那隻胭脂虎!
如他所料,在裏頭看得一清二楚的莫茹萱正在笑,不輕不重,就是正常的笑聲,卻讓站在她身側的清兒雞皮疙瘩直落,心中默默為歸去來祈禱,莫要被王妃抓到把柄,否則王妃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莫茹萱取了把小鏡子,看著裏頭的花容月貌,展開笑顏,當真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呐!
“我本來就是一朵蓮花,獨一無二的黑蓮哦!”莫茹萱嗬嗬一笑,將鏡子扔到清兒懷裏。
清兒順手收起來,卻聽到自家主子說:“清兒,去把鏡子扔到井裏,我倒要看看這地下的水是不是真的相通。”
雖不太明白自己主子的用意,但作為一個合格的婢女,清兒腿腳利索地將鏡子院子裏的井裏一扔。
因為地表水留不住,這井裏也早就深不見底,扔進去許久,都未曾得到回聲。
“清兒,如何了?”躺在軟塌上,慵懶地打著哈欠的莫茹萱,懶洋洋地問院子裏的人結果,“可聽到回聲了?”
清兒明麗爽朗爽朗的聲音傳來:“夫人,裏頭沒動靜呢!也不知道這井有多深。”
提著鋤頭剛要離開的劉真元立馬湊上去,趴在井口往裏頭看,黝黑黝黑的,卻沒有多少濕意,可見這井裏也沒多少水了。
“咚!”有些輕微的落地聲傳來,讓人無端生出一股驚恐。
“這麼深啊……”劉真元雙眼閃爍出異樣的光芒,拔腿就往常村長的家跑去。
他需要一張常家壩頭村的水井圖,還有傳說中的水流位置,以及他這家農舍的前身主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裏一定有大秘密!
“哎哎!劉大人您的鞋!”清兒目瞪口呆地看著有些瘋癲的劉大人,看著他以極快的速度往村中衝過去,院子裏還遺留著他的一隻鞋,連忙喚他。可惜劉真元的速度太快,她根本叫不住。
清兒把頭一抬,冷言立馬躺平,裝作同草屋頂融為一體。
清兒:……
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做什麼這麼自動自覺地躺下?
沒法子,清兒隻得撿起那隻鞋,卻被那厚重的味道熏得連連翻白眼。
躺在屋頂上的冷言心情甚好,不過身子往後縮了縮,避開了清兒扔東西的最高位置,免得被她誤傷。
捂著鼻子,憋著呼吸,清兒終於把臭鞋子扔到了一側,然後趕忙去洗了一次又一次的手,總覺得自己手上還有味道。
這幅可憐的模樣,很是取悅了黑蓮花莫茹萱。
而飛奔而去的劉真元在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腳底的痛楚,可心中積了事兒,也就不在意了。
綴在他後頭慢悠悠走著的歸去來,枕著腦袋,吹著口哨,別提多悠閑自在了。
可憐的還沒被染黑的小白蓮哦!等你變成黑蓮的時候,那江慕寒那家夥可有的頭疼了喲!
不得不說,歸去來致力於給江慕寒找茬、惹事許多年,並且樂此不疲。
腳底進了石子,實在難受,劉真元不得不停下來,挑了它,卻看到了站在一邊偷著樂的歸去來,尷尬一笑,“歸去來兄,你怎麼在這兒?”
想到自己丟醜的模樣被人看到,劉真元萬分不好意思,臉上還有些稍稍的紅暈。
混官場的還能找到這麼一個害羞的人,歸去來真想把人珍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