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送上門的羔羊(2 / 3)

莫茹萱又要從輪椅上掙紮著起來,卻被江慕寒一把按下去。

對著看戲看了許久的永安帝,江慕寒可沒什麼好臉色:“阿萱已經做到了最好,還特意尋了京都裏頭賣父皇所賜紙張的鋪子,要了大半箱,如今也都成了糊糊,父皇下次若是再有好奇心,不如請旁人滿足你吧。”

簡而言之一句話,我的媳婦不伺候您了!你愛看就找別人寫給你看。就憑你一個大夏皇帝,為了獲得你的青睞,多的是人苦練絕技,何必為難一個傷重剛愈之人?

江慕寒這話說得明白,氣得永安帝險些將手裏的銀筷子飛過去。

這個忤逆不孝的臭小子,真真是有了媳婦忘了爹娘!

韓皇後伸手覆上永安帝拽得青筋暴起的拳頭,柔聲道:“寒兒與黍離感情好,這是陛下所希望的嗎?當初臣妾吃醋,您不也勸臣妾看開點嗎?”

韓皇後在外時素來溫柔如水,即使四十多歲的年紀,依舊是風韻猶存,這一開口便將人的視線吸走。

帝後和諧,於外而言,是好事。在這種國宴之上,永安帝是不會反駁韓皇後的,哪怕隻是為了一個虛名。

越老,他越在意這些虛名。

永安帝訕訕一笑,按捺下被江慕寒戲耍的憤怒,揮手大度地揭過了這件事情。

可他願意揭過,呼延拓還不舍得放棄這個向美人獻殷勤的機會呢!

心裏頭癢癢的他,立馬開口詢問那家能夠賣薄如蟬翼的宣紙的店鋪在哪兒,明日就去買兩大箱送去安王府。

莫茹萱拽著夫君的手,隻是寡淡地向呼延拓道了謝,然後夫妻倆又坐到了一處。

看著那邊高興得手舞足蹈,狂飲三大杯的呼延拓,江慕寒星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呼延拓突然感覺後背發涼,卻沒能尋找出那道刺人的光芒來源。軒轅王坐在一旁,恨不得不認識這貨。

有這樣一個弟弟,他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卻沒想到蠢無止盡,他算是刷新了對自家弟弟的認知。

為了美色,錢算什麼,命又算得了什麼。

他不怕呼延拓死,就怕著廝死得憋屈,連帶著汗孥都得憋屈死。

一想到這兒,軒轅王莫名地流了半身冷汗,後背發涼。這時正好看到坐在對麵的安王舉杯相邀,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莫名地覺得自己是不是該給蠢弟弟準備一副棺木。

若是可以的話……

軒轅王若有所思,而坐在他對麵的江慕寒隻不屑地撇撇嘴。

想要用一個廢物蠢貨的命來換取大夏的賠償,也得看看呼延拓值不值得這個價了。

“大皇子放心,本王不會要了二王爺的命的。”江慕寒直接戳破了軒轅王的算計,“所以王爺不用算拿二王爺能夠換到多少賠償。”

“……”

滿殿之人為之一靜。大夏的官員甚至有幾個麵皮薄的,已經抬頭擦汗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慷慨的二王爺

安王殿下,您就算是再耿直,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不是找打嗎?挑撥兄弟關係做得這麼明顯的,是不是不好啊?

果然,腦子不會轉彎的呼延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同胞兄弟,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軒轅王幹幹一笑,舉起手中的酒盞,向安王遙遙相祝:“安王殿下何時練就了看透人心的本事?莫不是深得靈塵大師的真傳?”

你掐我三寸,我打你七寸,誰也不讓誰。

永安帝最是在意靈塵,聽了軒轅王的話,眼角多了一絲戾氣,看著江慕寒的眼神也多了一縷探究。

雖得了消息靈塵命不久矣,可這樣子的消息每年都會傳出來兩三次,讓他次次落空。他可沒忘記莫氏的身份,一旦靈塵身死,他的勢力必須納入他的手下,哪怕是寒兒獨吞了也不能留給莫氏!

被人挾製的痛苦,他不允許自己的兒孫再受!更何況,這莫氏也未必是個安分的……

他是帝王,所思所想,必須為大夏的江山考慮。

“若是寒兒當真得了靈塵大師的真傳,那朕便是百年之後都能含笑九泉了。”永安帝反其道而行之,沒有軒轅王所想的那般臉色陰沉,反而哈哈大笑,直達肺腑。

呼延覺略一思襯,便明白了他的笑聲是何意思。略帶同情地眼眸掠過安王妃的嬌顏,多了幾分同情與看好戲。

傳聞安王愛妻如命,就不知道在大位與妻子麵前,他是否能夠保持本心,愛美人不愛江山。

永安帝這一招,果真狠絕!

當著汗孥人的麵說著似是而非的立儲決定,甚至還暗示安王可以奪了安王妃的權。一旦安王露出一絲欣喜,那麼不僅是站在了大夏各皇子的對立麵,甚至連帶著如膠似漆的妻子,都有可能成為奪命人。

安王妃,可從來不是善茬。

軒轅王饒有趣味地看著正對麵的夫婦,等著他們的回應。

江慕寒淡淡一笑,全沒有被誘惑的模樣,卻也未曾出聲,隻是加了一筷子的青菜,遞到了莫茹萱麵前。

星眸暗含著璀璨的星光,更多的是一種化不開的濃情。

莫茹萱被他眼眸中的深情擊中,微微一愣。複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含住了那顆碧綠碧綠的青菜。

“哢擦——”清脆的一聲,在本就寂靜的殿堂中顯得格外響亮。

在場的大夏宗室之人,紛紛掉了下巴和手中的筷子。

他們看到了什麼?安王……安王他竟然在國宴之上給安王妃夾菜!竟然在兩國會麵的場景下,沒有立刻回了陛下立儲的暗示,而是給安王妃夾菜?

難道儲位與他而言,當真沒有安王妃的一顰一笑來得重要?

永安帝手中的酒盞也不受控製地往下墜,好在白公公眼明手快,在即將傾倒之前,穩穩當當地接過了酒盞。

看著下麵恩愛得旁若無人的小夫妻,白公公隻覺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