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身子不好嗎?”莫茹萱給三人續了茶,有些驚奇地問道:“我看那日二皇兄救我時,倒是無礙。可是那次不小心牽動了體內的暗傷?嚴不嚴重啊!”
她的眼中,充滿了擔憂以及一絲愧疚,似乎認定了景王的傷與她有關。這讓福王英王倒不好說什麼了。
雖說確實是為了救她才牽動了內傷,可那是二哥心甘情願的,又如何能怪無辜的六嫂呢?
英王急忙安慰:“六嫂莫要自責。二皇兄的傷是陳年舊傷了。這些年也沒少發作,隻是大夏的醫者束手無策罷了。”
當初二皇兄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被人重傷,若不是八哥眼尖,從景王府的廢井裏看到了反光,怕是二皇兄死了都沒人知道!
隻是一晃三年,二皇兄身上的傷是好了,可內傷難複。若說誰能救,或許隻有醫術冠絕天下的靈塵大師能有一二分的把握了。
隻是靈塵大師性子古怪,雖然與父皇交好,可那份真心有多少,誰知道呢?二皇兄也沒福氣娶到靈塵的徒弟,自然隻能拖著了。
莫茹萱想了想,景王終究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那請師父出手一回也沒什麼。便將這件事情記在心裏。
江慕寒也沒多說什麼,又將話題引到了雪災上,絲毫不避諱莫茹萱。
福王英王雖然覺得六哥太寵著六嫂,但人家的家事,自己還是少管為好。隻是言語中不免帶了幾分拘謹。
莫茹萱自是知曉他們的想法,可她學的從不是深閨算計,而是治國安邦的策略。故而將他們言談中的信息一一搜集,然後加以自己的想法,等著晚間與夫君對照。
“當初因著秦岑的事情,秦丞相老實了一段時間,如今也不算是隻手遮天,可手下的那些門生已經成了氣候。若是想要鬥他,怕是先要過這些門生的關。”福王不滿秦丞相的跋扈,可又無能為力,不免有些怨言,“父皇也真是的,親手創造了一顆毒瘤,看他睡不睡得安穩!”
福王話不多,但從他的言談中可以看得出來,福王的性子偏向於光明正大,從正麵與對手較量。難怪能夠統領刑部,一身正氣,著實難得。隻是這樣的性子,不會在案件上吃虧嗎?
莫茹萱有些好奇,但礙於場合不對,決定憋著等晚間問夫君。
英王則灑脫多了,半倚在後麵的那顆樹上,懶散地笑著,好似萬事不經心。
“要我說,和秦老狐狸麵對麵較量純粹是找死,到最後救人不成反惹了一身騷,不值當。”他統領戶部,算得上是祖宗一樣的存在,隻可惜祖宗上頭還有一個如來佛,但凡他敢動彈過了,就毫不留情地打上幾個五指山,痛得他恨不得將之抽皮拔筋。
對於英王而言,媳婦子女都不及他手裏的錢銀來得喜愛。
莫茹萱很認同英王的話,秦丞相的勢力她已經有過深入了解。知道秦家的崛起是前兩代帝王的傑作,而永安帝隻是將之發揚光大,隻是沒想到現任秦家家主秦道遠此人心機深沉,遠非前兩代那般好掌控。
或許永安帝現在也後悔得睡不著覺了。畢竟養虎為患,師父手中的玄衣親衛好歹世代守衛大夏,若是師父的命令太離譜,玄衣親衛就敢不聽。雖不至於另擇明主,但也不會全心全意為師父一人。
所以她一直覺得永安帝以及前兩任帝王實在是吃飽了沒事幹,才會忌憚師父,不知道他就是隻紙老虎嗎?真是白瞎了一身帝王術!
而秦道遠,不是她看不起永安帝,實在是他越是年老越是昏庸。而秦道遠太會鑽空子,借著永安帝忌憚夫君的心思,又將幾個棋子放在了低調又重要的位置。
雖然師父已經做了補救措施,可這樣處於被動的位置,她實在不喜歡。
若是可以一次性掐死他,莫茹萱不會願意幾次踩死他的。
“八弟,你手底下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去查查那些個要糧食的官員最近都和誰在接觸。然後看看糧食是不是被送出了大夏。”江慕寒用帕子捂著嘴,咽下翻湧上來的血,僵硬著身子說道:“小十,你去那些人家撒潑打滾要錢要糧。具體怎麼做,不用為兄教你了吧?”
英王邪邪一笑,很是爽快地起身,“六哥放心!敢要我的糧,看我不讓他吐出三倍來!”
江慕寒一臉欣慰,看得英王恨不得插上翅膀去打秋風。
反正英王殿下的不要臉已經是舉世聞名,父皇都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