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南安王的普及,莫茹萱這才明白,為何濟北王明知這次的坑會讓他損失慘重,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
若是他敢推辭,那等他回京之日,便是他付出代價之時。
而這個代價,不是他願意付出的。
“王爺,您還是先走吧。”莫茹萱雖不會武功,但她也能從越發急促到來的鐵箭中看到,是她拖累了南安王,若非為了護她,想必依照王爺的武功,早就離開了。
江慕寒薄唇一抿,將人拉到自己身前,抱著她一同跳入了潭水中。
“砰——”巨大的水花,伴隨著淡淡的殷紅,在潭中暈染開來。
“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沉入潭中的兩人,莫茹萱雖然學過水,可終究沒有那麼好的本事,漸漸有些承受不住。
江慕寒見她不斷地冒泡,一個向前,將人抱在懷中,以唇度息,拉著她往潭中的一個洞穴而去。
“嗚嗚……”莫茹萱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然後又指了指上麵的人。
江慕寒將她一把推進洞穴中,淡淡一笑。
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莫茹萱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著,狼狽得再無一絲形象。
江慕寒麵上的笑意不減,隨手將身上的衣物脫下,拾起一旁的碎石,將之裹緊了往外扔去。
“脫衣服。”
莫茹萱微微一愣,見他隻著中衣,不好再看,但也知道外麵的刺客還在追捕,若想要逃脫,隻能金蟬脫殼。這衣物,是必須脫的。
隻是當著一個一大男人的麵,她還是不習慣,雖說手上的動作不慢,卻全程閉著眼睛,不敢多看一眼。
江慕寒對她這個舉動甚是滿意。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將身上的衣裙脫下,絲綢製的中衣,因著沾了水,完全是貼著她的身軀的。
雪白的肌膚,起伏的的胸脯,還有……
江慕寒猛地轉身,抱著一大塊石頭,將衣裙裹住,然後用盡全力往潭水中的暗流推去。
如此一來,他二人算是躲過一劫了。
“走。”他身前一把將佳人攙起,腳步再也不停地隨著穴道裏麵走去。
既然這裏通風,就說明這是個有出口的地方,有出口,那他們就有希望了。
莫茹萱一聲不吭,咬著牙跟著他的步伐。即使右腳腕那越發密集的疼痛襲來,她也麵色不改地跟著他。
江慕寒暗自點頭,在莫茹萱即將撐不下的時候,一把將她背在背上。
“王爺。”
江慕寒不願多說,“乖乖趴著,本王不想有個累贅。”
如此,莫茹萱再不敢多說。
對於這丫頭的口是心非,江慕寒表示,不給她點顏色看看,還敢瞞著他了!
他當然知道,莫茹萱的腳為何受傷。
方才他算準了時機,就是要用這裏的水潭脫身,卻沒想到那丫頭看到射來的鐵箭,竟妄圖用自己的身子去擋,真當自己是鐵人不成?便是鐵人,被鐵箭射中,也得多個窟窿。
這也是為何江慕寒不給莫茹萱好臉色的原因,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他可最是看不起!難怕是為了救自己,江慕寒也絕不縱容她如此行為。
水潭四周可是暗石密布的,掉下來的方位不對,輕則劃傷,重則不死也殘。如此算來,她隻是崴了腳,隻失了點血,也算是福星高照了。
莫茹萱自重生以來,從未如此直麵過死亡,便是再凶險的時候,她都能麵不改色地按照自己的布局去反敗為勝,可偏偏她的小聰明在遇到實打實的凶器時,簡直不堪一擊。
越發覺得自己無用的莫茹萱漸漸在熟悉的體溫中昏昏睡去。
江慕寒感知到背上的人兒睡去,好笑不已,但穩健的步伐卻更穩健了些。
看在你這小妮子願意為本王是的份上,本王就勉為其難地為你服務一次吧。
傲嬌的人,自然有傲嬌的做法。若是他知道莫茹萱當時出手救他,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自己保命,想必他就傲嬌不起來了。
南安王不僅是大夏的將軍,更是聖人最喜愛的兒子,若是讓聖人知道南安王出事時,她跟在身邊,還拖累了他,想必莫家滿門都將不複存在了。
莫茹萱當時便是如此想的,這才義無反顧地要為南安王擋箭。一如當日的信鴿事件,她很多時候不想死,可必須要作出視死如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