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娜結婚了,方邵華第二天就回了國。
手臂上的槍傷養了一個多月便慢慢愈合,除了留下一個深深的疤痕外,沒有任何印記,隻是有時候陰天的時候會疼,那種骨髓裏透出的疼,仿佛那個巴黎的秋天。
方邵華還是經常去衛柔伊的墓碑前坐一坐,一聲不吭的喝酒,喝完了再回來。第二天繼續工作,除了那張黑沉沉的臉,看不出一絲異樣。
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如果說從前的方邵華不可一世,那麼現在的他隻能用拒人於千裏之外來形容。就算是在酒吧喝著酒,他那雙眼眸都沒有一點溫度。
他已經一個月沒有踏入家門,就住在公司裏,醒過來工作,累了就在辦公室的沙發裏躺一躺。偶爾也會夜裏一個人開著車,在喬娜家門口等一夜,就看著黑漆漆的窗口,等上那麼一夜,等天亮的時候再回公司。
小區保安先開始以為這人是小偷什麼的,可一連觀察了幾次,發現他什麼都不做之後,也就不再管了。隻要搖頭,覺得現在的人可真怪。
關於喬娜的消息,方邵華並不去過問,蘇沐雨周曉彤也沒有故意告訴他,畢竟繼續已經一刀兩斷,何必再徒增煩惱。
半年之後。
酒吧裏,迷離的燈光下,角落中的沙發裏方邵華一個人握著酒瓶,看著舞台上有慵懶的女子在唱歌。
回頭時我已隻身陌生的人海
再一次懷疑那些存在
我的明天是不是沒有盡頭
每次醒來竟那麼怨憂
仰望時天空沒有飛鳥的痕跡
這世界總月落人無常
我的驕傲越堅持越是漫長
直到胸口的劇痛變成力量
每一個晚上
在無聲的夢裏
隻有我影子大聲唱
姿勢倔強
喧囂的舞台
我對決於空曠
睜開眼終於我看見
點點星光
聲音空靈靈的,還帶著點驕傲,唱著這首《倔強》,方邵華聽完一遍,又招來服務生,讓女歌手再唱一遍。
這個晚上,酒吧裏一遍遍循環著這首歌曲,仿佛成了這首歌的專場歌會,而聽眾,隻有方邵華一個。
不少人聽煩了都掃興的走了,有些倒是對方少今晚頗為好奇,留下來純粹看熱鬧。
方邵華躺在沙發裏,靜靜的聽著,手中酒瓶子就那麼提著,不放下,也不喝,隻聽著那首《倔強》。
有個女人走過來,輕聲笑道:“這位先生,請問這裏有人嗎?”
方邵華頭也沒抬,冷聲道:“走開。”
那女人微微聳了下間,從他身旁走開,走到吧台坐下,朝著旁邊喝酒的男人道:“先生,請我一杯酒吧。”
那男人沒想到會有這番豔遇,立刻道:“好好,酒保,一杯酒。”然後腆著臉靠過去。
方邵華冷哼了一聲,餘光不經意的掃過去,卻在看到那女子身上那身紅衣時,驀地愣了一下,立刻起身跑到吧台把那個男人推到一旁,胸口劇烈起伏著看著麵前的女子。
一身紅裙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女子紅唇微微上挑著,唇邊輕輕含著透明的玻璃杯,上麵留著一道淺淺的唇印,魅惑從生。
“怎麼,方少踢走了一個,準備用自己來賠我一個?”
頭頂迷離的燈光,她美眸輕挑,紅唇輕啟,素手如荑輕輕滑上他的胸膛,抓住他的領帶輕輕往下一拉,與自己曖昧相貼。
方邵華瞳孔驀地放大,他漆黑的瞳孔裏完完全全的映著一張熟悉而美麗的臉,宛如妖姬。
那一秒,方邵華什麼都不顧,猛地托住她的後腦,印上去一個劇烈的吻,那個吻實在太過濃烈,似乎承載著太多太多,幾乎要湧出來。那麼強烈的吻,強勢的鑽入她的唇中,夠纏著她的舌尖,那般用力,似乎像是要證明麵前的人,是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