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潛兩手插在褲兜裏，隨便吧，這條街又不是就這家店。大不了整條街看下來，如果都沒這個好，到時候有錢了再來看看吧。
這麼想著，林潛還真得把整條街走了下來。等他花了一個多小時走了□□家店以後，終於來到了這條街最靠後邊，最破舊的倒數第二家店。
跟前麵裝修的亮亮堂堂的比，這個連燈都舍不得開到最大，估計隻有個十平米不到的小店，實在讓人打心眼兒裏不能相信他們是否值得信任。但是林潛抱著看了九家也是看，看十家也是看的心態，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去了。
“左邊這個櫃子，每件三萬。右邊這個，每件一萬。”
在一個躺椅上邊兒躺著一個頭發有些斑白的老頭子，帶著一副老舊的眼睛，在那有限的地方搖晃。見到林潛，指著他左右兩個玻璃都泛黃的櫃子，“不二價。”
有個牌子歪歪扭扭的寫著三個字，上麵黃色的斑點，不知道是不是油漬。就這種店鋪，竟然要加這麼高，甚至老板都這麼冷淡，難怪生意差了。
林潛本來就有點興致缺缺的，看到這裏就打算離開，可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
都來了，隨便看看好了。
他站在門口，像之前那樣用念力凝聚在眼睛掃了一圈，就這麼一看，他的眼角跳了一下。他心裏有些驚訝，走到了其中一個泛黃的玻璃櫃麵前。
那櫃子不知道多少年了，又髒又破，都有些看不清楚裏頭的東西。這或許對那些靠眼睛來鑒別古董的人有影響，但對林潛是絲毫沒影響的。在他的念眼裏，他能夠看到其中一塊黑色的玉石身上浮現出來的濃重氣霧，可是那氣霧卻不是白色的，而是深深的黑色。
本來他是不應該注意到的，可是這塊黑色實在太濃鬱了。濃烈的幾乎跟墨汁差不多了，他又把念眼給撤了，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在玻璃上。裏頭的那塊黑玉更明顯了。
黑玉是個小巧的玉環，隻是有道缺口，而且玉環上還有淡淡的暗紅色紋路，看起來有種詭異的美感。林潛再用念眼看，如此反複，竟然被這塊玉吸引了，心中生出了強烈的想要買下它的欲望。等到老板出聲的時候，他才恍然意識到，他剛才開口，問話了。
“你沒長眼睛啊？都說了，左邊三萬，右邊一萬。”老頭子把椅子一停，從眼睛後邊瞪著雙逗號小眼不滿道，“還是你左右不分？”
林潛打量了一下，是左邊的。
“三萬塊？不能便宜點？”他是看出來了，這店裏的東西很奇怪，有些有很濃烈的氣，可是有些什麼反應都沒，很顯然就是普通的石頭劣質玉。但是它們也擺在櫃子裏，跟那些有價值的玉混在一塊。
難怪這店鋪開到了最尾巴的位置，因為這店裏的東西質量參差不齊。但之所以還能開著，也是因為還是有真東西的。
正因為林潛能感受到那黑玉的吸引力和誘惑力，所以他有些猶豫。他摸不清那是啥東西，可他又很想要，因為他心底清楚那不是普通的東西。
他站在那裏糾結了十分鍾，最後還是咬咬牙同意了。
大不了房子賣了，又有錢了。
聽到這話，老頭子才終於把腦袋抬起來，給了林潛一個正眼。他半眯著眼睛，看起來昏昏欲睡的，林潛甚至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睡醒。
老頭子把眼睛抬了抬，看了一眼林潛指著的玉環，“哦，是那塊玉玨啊。”
玉，滿者為環，缺者玨。
老頭子頓了一下，“這個啊，終於有人要了。”語氣還是不鹹不淡的，可卻透露了一個信息，這東西已經N久沒賣出去了。
他也不怕嚇走客人，悠悠打開櫃子，然後隨便套了個塑料袋，幹瘦如雞爪般的手提著，伸出了另一隻手。
“三萬，支付寶還是現金？不提供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