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波嘿嘿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何葵的話,他明知道何葵的話是衝他而來,可他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兩人愣在一處,卻都沒有什麼話再說,餘波知趣地替何葵付了茶水錢,就起身離開了茶樓。
何葵隨著餘波出了茶樓,何葵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行走,何葵花白的頭發被風吹得東倒西歪,背顯得有點佝僂,上麵似乎記滿了蒼涼,餘波盯著這個曾經那麼熟悉現在卻分外陌生的背影,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紅,不能不喝嗎,有什麼事,你講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
“你幫不了。”睛紅自顧自地叫了一杯紮啤。
“陳亦,你說男人是不是為了當官,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睛紅再也忍不住自己這麼多天的苦悶。惠芷和柳芳都說餘波是愛她的,都說餘波是一時糊塗,被葉晶瑩勾引才犯了錯誤,可是睛紅不信,她對餘波徹底失望。她一直試著原諒餘波,試著去理解餘波,她總在檢討是不是自己對餘波要求太高,總在找理由為餘波開脫,她甚至也相信餘波是愛她的,餘波是因為想當科長才這麼做的,可是不管哪種理由,睛紅發覺她說服不了自己。
“小紅,又怎麼啦?這個問題,你問過幾次?”陳亦望著睛紅迷茫的眼睛,竟然心疼起來。“小紅,機關的事,你最好別插手,我說過有機會我會幫餘波的。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幫他的。餘波太聰明,總有一天,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插手什麼?我真的希望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睛紅喝了一大口紮脾,扒在桌上哭了起來。
“小紅,怎麼啦?你別哭。你別哭呀。”陳亦一下子驚慌起來。盡管這一段他在電話中隱隱感覺到睛紅和餘波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是陳亦不想追問睛紅。
“陳亦,餘波和葉晶瑩他倆,他倆。”睛紅說不出話來。
“他倆怎麼啦?”陳亦緊張地問。陳亦以為睛紅知道他們一起趕走何葵的事。餘波在這件事上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他們三個人如果不聯手的話,何葵是不會那麼快就走的,而連係他和葉晶瑩的紐帶是餘波。這件事他想餘波不會讓睛紅知道,他也不想讓睛紅知道這些機關內幕。
“小紅,機關的事很複雜,餘波想當官沒錯,隻是餘波為人聰明過了頭。不過,隻要你說句話,我還是會幫餘波的。你看這封信,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陳亦從包裏掏出一封信來。
這是一封關於餘波告陳亦的匿名信,寫信的人說,這信是餘波寫的,當時副司長調走後,謠傳何葵有希望當上副司長,餘波想助何葵一輩之力,就寫了一封告陳亦的匿名信。信是打印出來的,沒有署名。
這件事,睛紅聽餘波說過,當時她不認識陳亦,盡管覺得餘波有些卑鄙,但是她沒有說什麼,她不想插手機關的事,何況她也不懂機關內幕種種複雜關係。
“你什麼時候收到這封信的?”睛紅問陳亦。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哭呢?”陳亦反過來問睛紅。
“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收到這封信的。”睛紅固執地問。
“前天。怎麼啦?”陳亦不解地看睛紅,睛紅不哭了,興趣卻轉向這封信。
“陳亦,你怎麼想這封信?”睛紅問。
“這是有人故意使壞,而且這人可能是葉晶瑩。”
“你不相信餘波會做這樣的事?”
“是的,我不相信餘波會做這樣的事,再說,何葵已經走了,餘波沒這種必要。”
“可是,這信真的是餘波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