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辰並沒說什麼,吩咐丫鬟哪來一個披風,一把橫抱著汐兒走出門外。
王府上下被這些白色精靈們所侵擾,雪片並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隨風輕飄,隨著風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
汐兒望著眼茫茫雪景,忍不住伸出一隻手去觸碰。那冰涼的東西入手就化,她的心被這樣的景色凍住了,她多麼希望這樣美麗的景色不是淒美,而是可以和別的母親一樣,陪著自己的孩子在雪地裏嬉戲。
“辰。”汐兒叫了下一直抱著她的男人,口中的哈氣彌漫了她的雙眼,但不一會有看清了那張精致帥氣的臉。
“怎麼啦?身體不舒服麼?”
“不,不是”南宮辰準備將她抱回房中,卻被汐兒阻止了。
“你想要孩子麼?”
汐兒的話一出,南宮辰的眼中放出了亮光,他何嚐不想,他怎麼會不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呢?但是他又怕失去了什麼,癡癡地看著汐兒不語。
“我。。。我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汐兒吞吞吐吐的說著。
一年後。
又是一個冬天,今年的冬天並不會因為一些事情而去降低它的溫度,雖然初冬還沒有雪花的裝飾,但這個季節濃烈的強調了它的所在。
所有的人都被這樣的氣溫凍得關在家中不肯出門,唯獨王府上下亂了一套。
南宮辰本在房中陪著待產的汐兒,卻被汐兒的大叫嚇得不知所措。他深知這是要生了,立馬抱她放到床上,吩咐丫鬟去找接生婆。
汐兒腹中猛的抽搐起來,一陣陣痛意折磨的她的神經。她痛得大叫起來,這是她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她腦子裏再次浮現出康兒死的那個情景,她不能讓這個孩子死,她一定要生出來。許是這便是一個母親在選擇生死的時候想的,哪怕她死,也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當接生婆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床上的被角濕漉漉的,是一灘血水順著被角蔓延而下。接生婆一看此情景,她立馬將守在床邊的南宮辰轟了出來,吩咐丫鬟打一盆清水過來。
她將汐兒身體平放了開來,解下褒褲,血水不停地往外流,她也沒什麼顧忌,讓汐兒緊攥手中的被子,不停地喊著用力,用力。
南宮辰聽到那叫聲,在門外不停地來回踱步,手心裏攥滿了汗水。
誰能體會汐兒現在的苦楚,她如今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腹部的疼痛一絲絲加劇,她現在隻有攥緊手中的被子,全身用力,就等待著最後時刻。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她早已身心俱疲,指甲活生生的陷在她的指度裏,手中的血染紅了她緊攥著的那個被子。
三更時分,轉眼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看著汐兒毫無半點要生出來的意思,她也開始慌了起來,手不停地顫抖,嘴裏依然說這用力用力。
“給夫人擦汗。”
“快去換水。”
汐兒昏厥了一會,她的腹部又開始抽痛了,這次痛的更加厲害。
她咬住牙,手中的被叫被捏的走了形,她拚命使勁,可是孩子依然沒有半分要生出來的意思。
難產了…這個念頭在她與接生婆心中一起得知。
榻上早已濕透,她顫抖著手去摸,是羊水破了。
霎那,她仿佛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盡。羊水破了,而孩子卻沒出來的跡象。
“幫我,幫我,幫我生出來,我要他,求你,幫幫我。”汐兒一直在求著接生婆。
接生婆看此情景不妙,就叫丫鬟去告訴王爺,夫人難產恐怕不行了。得知這一結果的南宮辰,二話沒說衝勁房中。
汐兒看到南宮辰,像抓住了一把救命草,哀求轉移了對象。“辰,救我們的孩子,救他,辰,快就他。”
南宮辰,看到此刻情景,眼中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千百個不願意,不願意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他握住汐兒那沾滿鮮血的雙手,看著現在肉裏的指甲,他知道,汐兒為了孩子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命。
“好。”南宮辰聲音很輕,汐兒笑了。
“夫人,用力,再用點力,頭快出來,加油。”
“呼吸,深呼吸,對。用力再用點力。就快出來了,馬上就出來了。好,加油,加油!”
寂靜的夜,空中散開一抹淒厲的喊叫,這叫聲綿延數米,聲音拔到最高處陡然沒了聲音,緊接著傳來的是一個嬰兒的哭聲。
“汐兒!!!!!”南宮辰顧不得剛剛出生的孩子,床中的人已經睡著,躺在那裏嘴角含笑。
此刻的房間有些冷,床上的人已經斷了氣,外麵也下起了鵝毛大雪。南宮辰將剛出生的男孩乳名取為冬兒。
“汐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他撫養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