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猜測瞬間成真,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直挺直的背部緩緩坍塌下來。
果真……果真,眼前這個女人才叫阿紫嗎?
“你要幹什麼?你鬆手,你放開我……”廂房裏傳來女人的尖叫聲,院子裏傳來阿紫受刑的慘叫聲,整個王府的人都被驚動了,全都聚集在院子裏,竊竊私語。
魏姑姑與石頭,寒飛,鐵鷹四人匆匆趕到,紛紛一臉茫然地彼此打量,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廂房大門被邢邵辰一腳踹開,他拽著一個身穿素色長裙,滿頭長發披散的女人走了出來,怒氣滿麵地把她丟到了院子裏。
君紫腳步虛浮地倒在地上,她氣得咬牙抬起頭,狠狠瞪著邢邵辰,“邢邵辰!你敢欺負我?”
這一抬頭,這一聲怒吼,令所有人全都呆住了。
仿佛跟活見鬼似的,大家傻傻地盯著君紫,眼神中閃過各種各樣的情緒,最後齊齊紅了眼圈。
石頭最先反應過來,他“哇”的哭出了聲,衝過去死死抱住了君紫,“姐姐!姐姐你沒死?你終於回來了嗎!”
被他抱得差點無法呼吸,君紫勉力想要掙脫,“你……你給我起開!”
“世子妃,啊不,王妃,莫非是我眼花?難道你真的還活著?”又是一聲嗚咽,魏姑姑也衝上來死死抱住了君紫,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鐵鷹與寒飛雖說比旁人要鎮定,可胸脯上下起伏,顯然也是激動得不行。
君紫眼眶一紅,下意識地伸手摟住了與自己抱頭痛哭的親人們,嗚咽著加入了痛哭的大軍。
“既然她是阿紫,那她又是誰?”邢邵辰冷冷地抬起手,指向受刑完畢,被拖進院子裏,奄奄一息的女人。
寒飛與魏姑姑彼此對視一眼,心中一顫,紛紛跪下,以頭抵地。
“請王爺饒命!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君紫訥訥地抬起頭,看向另一個阿紫,她目光含淚,怯懦地低著頭,淚水跟豆子似的一顆顆砸在地上。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爺,這一切都要回到三年前,您還是世子殿下的時候……”魏姑姑抽泣了一聲,拚命磕頭,“三年前,一切都是我鬼迷心竅啊!”
在她的抽泣聲中,所有人沉默地聽著那個有關三年前的故事。
三年前,剛好是君紫死去的時候。
邢邵辰成日忙於政事,除了性格越來越冷酷,倒也逐漸正常起來,直到有一日,魏姑姑發現他一條染血的手帕,她私自與寒飛說了此事,兩人暗中觀察,這才大吃一驚,發現邢邵辰身體越來越糟,每日都會咳血。
寒飛為此請來隱居的鬼醫給邢邵辰把脈,鬼醫當時搖頭,說此乃心病,藥石無靈,更何況,他身上原本就帶著冰毒,加上喪妻之痛,早已不堪承受繁忙的朝廷政事。
“這可怎麼辦?”魏姑姑抹了一把眼淚,“當時王府中隻有世子殿下一人獨撐,若連這唯一的頂梁柱也倒下,將來我入土之後,可怎麼麵對老王爺與王妃?”
左思右想之下,她與寒飛共同商量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