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閑掛小銀鉤。
如煙策馬重回宮中的時候,已是夜幕降臨,一路上,寒風裹體,到達宮內的時候,如煙便覺得頭有些重重的。下午她出門時著急,便忘了擠上披風,想來是受寒了。良辰在宮門口來回走動著焦急的等待著如煙的歸來,遠遠的她看見如煙騎著馬歸來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出現了一絲開心的微笑。良辰上前扶著如煙下了馬,如煙的手冰涼的可怕,良辰驀地心中一酸,埋怨到:“主子如今越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了,自從您生下小世子後,身體就大不如以前,今天這麼冷,主子難道就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再出門,倒不知出了什麼事,讓主子這般著急!”
如煙心中一暖,腳一著地的瞬間,她竟有些頭暈,果然,沒有了彼岸花護體,她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她任由良辰扶著自己向宮內走去,她問:“小睿有沒有鬧?!”
“鬧過一陣子,不過皇上倒是有辦法哄著他開心,帶著他一起去見文武百官了,聽說今天他可將百官鬧了個遍,可也沒人敢吱聲,皇上啊,寵著他呢!”良辰輕聲微笑著說。如煙卻不禁皺眉,不能這樣放縱小孩子的任性!如果以後養成刁蠻的習性,倒是不好改過來了。
“這會兒,小世子都已經睡了!太後身邊的芸姐姐正守著他呢!太後和皇上都很擔心您,晚膳擺在乾清宮裏,大夥兒都等著您呢!”良辰看著如煙突然黛蛾長斂,她趕緊巧妙的轉移了話題。果然,如煙微微一愣,然後她便快步的向乾清宮的方向走去,她倒是沒曾想到,這麼晚了,他們居然還在等自己用膳,如煙的心溫暖的跳躍著。
乾清宮內,除了太後和皇上,還有三五個正值受寵的嬪妃,當然,還有如今已是貴妃之首的小寶和如煙那天巧遇到的紫衣女人——雲素。如煙的遲遲不歸讓雲素和幾個嬪妃的心底眉梢都漸漸湧上了煩躁之情。隻有挨著太後坐的小寶依然淡淡的微笑著,不急不緩的和太後說著家常話。
如煙抬腳跨入乾清宮的時候,撲麵而來的暖流讓她輕微打了一個寒顫,繼而掩袖打了幾個噴嚏。眾人連忙看向宮門口,雲素漂亮的眸子驀然瞪大,原來她就是那天的那個女子,沒想到她竟是護國公主!
軒轅昊嶽急忙站起身,他一邊拿起自己的貂絨披風給她裹上,一邊輕聲批評到:“如今你的身子大不如以前,怎麼就不知道好好愛惜?快去洗手過來吃飯!”說著他轉身回到席間,為如煙盛出了一碗熱湯。
如煙洗完手後,她走到太後的身後,一把環住她的脖子,用有些撒嬌的語氣說到:“母後,您何必等煙兒呢,如果傷到了您的身子,豈不是煙兒的過錯?!”
“你啊!”太後拍拍如煙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坐在她身邊的軒轅昊嶽將熱湯端到她麵前,如煙接過湯碗,感激的衝他微笑,她一邊緩緩的喝湯,一邊聽太後語重心長的說:“其實,這次你回來,我總覺得你和淩風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以前的他看到你從不會形同陌路,就是他那個黏糊勁啊,讓你父皇覺得這世上也許隻有他會永遠真心的愛你!那天,我留他在宮中,原以為可以促進你們的關係,可是之後他的消失不見讓我覺得你們似乎越走越遠了?怎麼樣?你追到祿王府有什麼收獲嗎?”
“收獲?”如煙諷刺的淡笑,她突然轉過頭看向軒轅昊嶽,不解的問:“淩風早幾天前就去了戰場,應該是通過了你的同意吧?為何我沒有聽你說過?”
“早幾天前就去了?”軒轅昊嶽不由皺眉,他說:“本來我是打算讓祿王叔去增援的,可是就在今天,我的聖旨都快寫完了的時候,祿王叔突然進宮來了,說是淩風要代替他去前線,讓我給淩風批道聖旨。祿王叔從我這拿著聖旨剛離開不久,你就策馬出宮了,我倒並不知道他前幾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