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中有四人是他的鐵杆同盟。市委第一副書記閔連桃，跟他一起當過縣委書記，交往極深。再加上閔連桃對王宏偉 有意見，所以他是陳寶忠最得力的支持者。市委秘書長華武裝，是他妻子的堂弟，有親戚關係，當然站在他一邊。文山區區委書記洪興明，是他的老部下。人武部政委陸旭東，是他朋友的叔叔。最近通過介紹，他們在外麵吃了一頓飯，心照不宣地達成了新的同盟。
陳寶忠為了讓自己的鐵杆通過這次常委會表決，也在丁文華和郭燕妮之間選擇一個支持者，結果也是選的郭燕妮。經過猶豫，昨天晚上，他鼓起勇氣給郭燕妮打了一個試探性的電話。誰知郭燕妮被羅洪生搶先一步爭了過去，所以對陳寶忠的話，她隻是“嗯嗯啊啊”地聽，應付性說了幾句客套話。
其實，郭燕妮也不是真的被羅洪生搶了先，她有她的想法，她的是非判斷。她現在坐在會場上，靜靜看著一二把手之間的對立和競爭，聽著他們各自的理由，覺得王宏偉 代表的是正直的一方，而陳寶忠就有點歪門邪道，居心不良。
她聽到過陳寶忠的一些傳聞，譬如他很貪，也很色，是個典型的腐敗分子。他們都以為，這次他會被王宏偉 和羅洪生搞下台，誰知最後他一點事也沒有。是他太狡猾，還是上麵有人？以後，右江到底是他和畢衛東的天下，還是王宏偉 和羅洪生的天下？誰也不知道，所以隻能等待和觀望。但就這些人選問題，她有她的判斷，她的喜好，不會看提議人的臉色行事。
會議室裏有些難堪地沉默著，沒有人再表態說話。陳寶忠就有些迫切地看著王宏偉 說：“王書記，那就舉手表決吧。”
“好吧。”王宏偉 心裏不踏實，但也隻能同意說，“同意江錫倫當教育局局長的，請舉手。”
說著，他自己率先舉了起來。他跟施小宴和江錫倫分別談過，覺得江錫倫真的不錯，是個人才，所以他要極力推選他。
接著，吳文明，高寶昌，劉小虎，分別把手舉了起來。但隻有四票。郭燕妮聽說過江錫倫這個人，人家對他的評價都不錯，所以她略微猶豫了一下，就舉起了手。
陳寶忠意外地瞪著她，心裏氣得直喊：“你不是答應我的嗎？怎麼臨場變心了呢？”
王宏偉 心裏很振奮，知道這是羅洪生努力的結果。但人武部政委陸旭東遲遲不舉手，出乎他的意外。他知道陸旭東是軍人出身，像劉小虎一樣，比較正直。他曾經在他麵前說過對陳寶忠有看法的話，所以他以為他一定會支持自己的。誰知有了新的變化，這讓王宏偉 有些緊張和不安。第一個人選就讓陳寶忠得逞，那今天就出師不利了。王宏偉 盯著陸旭東看，陸旭東卻垂著眼皮不看他。
“還有沒有？”沉默了一分鍾，王宏偉 才有些沮喪地說。要是再沒人舉手，江錫倫就被否定了。盡管王宏偉 準備再讓大家舉一次：同意馬海濤當教育局局長的請舉手。也可能有人棄權，那就要另外選人，但他勝算的把握就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