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收起了它在白天的最後一抹嫣紅,暮靄輕輕地飄落下來,夜地濃黑地翅膀溫柔地覆蓋著大地,一切都靜悄悄的,隻有昆侖山上的水在嘩啦嘩啦地流著。
雖然說五大派的人在望月閣可以隨意走動,但是五大派的人哪會真的在別人的地方那麼隨便呢,當然一些沒見過世麵的小輩弟子可按捺不住這個寂寞,是以還是能看到零星的一些人在望月閣遊逛的。
雲天峰就是這些人中之一,這小子平時就耐不住寂寞,這會來到望月閣這麼個人間仙境似的地方,他早就心癢癢了,看眾位師傅,師祖們都在修煉打坐的時候偷偷一個人溜了出來。
本來看夜色降臨,雲天峰想打道回府的,然而被一陣陣撫琴吟唱的聲音給吸引的往那發出聲音的方向而去。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殺葬花人。獨把香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雖然雲天峰不懂音律什麼的,但見這女子唱的甚是好聽,不由得想去一瞧。
走著走著,雲天峰就來到了一座亭子前,這是一個斑駁而不失古典意蘊的亭子,從它的外表可以看出它已經建起有段年頭了,但亭子上的雕梁畫柱仍然很鮮豔。亭的橫匾上書三個大字:聽雨亭。
雲天峰看到一個身著淡綠色衣裳的女子背對著他坐在那撫琴,口中也在吟唱著,在快入夜的時分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在這亭中撫琴吟唱著實讓雲天峰感到驚訝,於是雲天峰斜靠著亭柱,雙臂互交,若有其事的聽著他完全不懂的琴曲。
聽了有一會兒了,雲天峰也聽累了,心裏打定主意:今後再也不冒充什麼文人騷客了,聽這曲子比修煉還要折磨人。這話要是讓懂音律的人聽到了保證會吐血,因為撫琴的這女子已經達到了很高的一個水平,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不過這女子似乎也停了下來,轉過身來,輕聲細語道:“這位小友,聽了這麼久,可是對雨瑤此曲有所評價?”
本來雲天峰想說:“什麼稀奇配古怪的,這聽曲對我來說好比是對牛彈琴。”
但雲天峰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這女子的容貌驚呆了,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小口一點點,楊柳細腰賽筆管,說話燕語鶯聲。 真是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朱則太紅,著粉則太白。更令雲天峰驚訝的是這女子的那身上所發出的一股聖潔而高貴的氣質。這簡直不似人間之人,更像是九天仙女一般。
看雲天峰半天不語,看到自己更是一副癡呆豬哥模樣,心下不悅,於是聲音也冷了幾分,但聽上去仍是那麼動聽:“小友想必是五大派中人吧,我隻不過好心讓你對剛才一曲給點意見,雨瑤好做改進,難道五大派的人都似你這般無禮之徒嗎?”
原來這女子乃是望月閣閣主林逸之的徒弟,林雨瑤,一身本事盡得林逸之親傳,已經是道胎穩固巔峰的境界,隻是一直就這麼停在這個境界,無論用何種辦法都難以衝破這個境界!這才心煩來聽雨亭撫琴以求心靜。
哪知道會遇到雲天峰這個冒失鬼,這林雨瑤雖知自己容貌甚美,平日裏那些男弟子們見到他個個都神魂顛倒,但像雲天峰這麼赤裸裸地直視她的人還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