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定了主意,這一次,要靠我自己。
“嗯”,我點了點頭,“我也想留在學校裏幫思文最後再做些事情。”
雨晴見我答應,多少是鬆了口氣的。
思文的家長很快就到了學校來,她不是本地人,今早上才被確認死亡,下午家長才到了學校。
我和雨晴兩個人幫著他們安排落腳的地方,又陪他們去了警察局。至於萱萱,因為她受到的衝擊有些太大,暫時就和其他同學在一起。
我一邊忙著思文的身後事,一邊在腦子裏衡量,到底要,從何入手?
風吹得有些冷了,不知不覺竟已到了需要套上棉衣的季節,思文的死像是平靜水麵上投下的一塊石頭,漣漪散去之後,一切就看似平靜了下來,隻有和這件事情相關的人才能察覺到,水麵之下,已經與前時不同。
慕容白自打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我不知道是怎麼,總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大抵是以及習慣了有他在吧。
幸好,戴上了五帝錢,一般的小鬼也並不敢來騷擾。有時候遠遠地看見了,雖然嘴上垂涎三尺,終究還是不敢過來。
我站在學校門口,舉起左手看了看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鍾,那個家夥應該是不會遲到的吧?
“虞欣兒。”
我聽見有人叫我,轉回頭去,便看見了明陽站在我身後,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身上還是背著那個大背包。
“明陽”,我也向他打了個招呼。
他的背景我已經聽慕容白介紹過,總之是抓鬼來的。
“找地方坐下談吧”,我看了看他一身像是馬上要去森林裏露營一樣的裝備,忍不住覺得他有些怪異。
但畢竟現在有事找他幫忙,這麼一點子疑惑,還是暫且壓在心裏吧。
我們在街邊的一家奶茶店裏坐下,店裏放著風格清新的音樂,舒緩的情歌在男歌手略帶著憂鬱的嗓音之下,顯得很是曖昧。
可惜大學城能便宜地談事情的地方實在不多,也隻好將就一下了。
“我想你大概知道我約你出來幹什麼”,我看著他的眼睛。
明陽的長相是典型的中國人的長相,濃眉大眼,黑色的眉眼和黑色的頭發,略微有些黃的膚色。
說來慚愧,我直到現在才認真地記住了他的膚色。
“你在電話裏說過了”,明陽點了點頭,“是有什麼麻煩對吧?”
“是有一些麻煩”,我同樣也點頭,“不過,我還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幫我?”
明陽看著我笑了笑,“世上的人那麼多,有死了的有活了的,如果鬼一直存在於世間,就會破壞世界的陰陽平衡,為了盡量減少滯留在陽間的鬼,我的師門已經努力了上千年。”
“你時常碰見鬼,所以幫你,也就是在做我該做的事情罷了”,他的眼睛清澈見底,很難想象他要怎麼麵對鬼怪。
“這麼說,聽起來還算合理”,我笑了笑,“那麼,在我的老家,你又是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
慕容白告訴我說,在老家明陽給我打過電話,那時候他在老家。這一點十分惹人懷疑,他的師門既然是除鬼的,可我老家的事情,分明都是外婆一手造成,這和鬼怪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