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夢中所見差不多的景象,一條長長的街道,看不見終點,兩邊是一個個純黑色的帳篷,裏外不停進出人來。
我視線快速地掃了一眼,沒有見到夢中的那個攤位,頓時長長地鬆了口氣。
“果果,你在看什麼?”吳亦銘拍了我一下,“一會兒一定要跟住我們。”
吳亦銘的臉色萬分鄭重,我自然是要完全聽他的,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布條摘下來之後,我發現身邊有五六個人,看樣子是和我們一個隊伍的。
“怎麼隻有這幾個人?”我小聲問吳亦銘。
吳亦銘同樣小聲地解釋到:“這裏的人都是分批進來的,一次十個人,我們來的時間巧,沒有等人湊齊,或者是等前麵的人先進去。”
“一二三四......九,少了一個人?”
聽到吳亦銘的話,我轉頭查了查,算上我們三個,卻隻有九個人,為什麼會少了一個?我無端想到剛才那聲慘叫。
吳亦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你還記得,剛才的那聲慘叫嗎?”
我心裏一緊,吳亦銘抬手,指了指身後,我回過頭去,第一眼看還沒有發現什麼,視線一掃,我忽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
我們身後是一條平整的水泥路,光滑幹淨,而上麵卻有一些紅色的痕跡,仔細看的話,似乎是好幾個腳印疊在一起。
紅色的腳印,血腳印。
我輕易地做出了推斷,然後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之中。
吳亦銘在我身後低聲說到:“那個人違反了約定,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他的眼睛被挖掉了,作為懲罰。”
光是想一想一個人的眼睛被硬生生挖掉,那種血腥和疼痛就讓我不寒而栗,我也明白了,為什麼那個人會發出那樣淒慘的哀嚎。
“鬼不需要遵從法律,所以,絕對不能違反和他們的約定。”吳亦銘說到。
我點了點頭,把吳亦銘的這句話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別想太多了,這裏還是相對公平的。”
吳亦銘看上去倒是沒有受到太多影響的樣子,再看看沉默的地仙,臉上更是一點多餘的情緒都沒有,看樣子都是早就有所了解,甚至可以說是知道很詳細的了。
“為什麼你們這麼熟悉,莫非你們都來過?”我突然想到這樣一個問題,地仙是純粹的道士,知道鬼集不足為奇,可是吳亦銘之前明明像是普通人一樣在上學,為什麼他卻比地仙還要熟悉。
“我是第一次來。”地仙說,“師父曾經講過規矩。”
好吧,地仙的師父就是林掌門,那個老爺子仿佛沒有什麼是不知道的,我把目光轉向了吳亦銘,誰知道吳亦銘比地仙還幹脆,隻說了五個字:“小時候來過。”
我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回憶起來,吳亦銘雖然一開始不是完全的道士,但家學淵源不比地仙他們差,說不定我們童年還在苦逼兮兮地寫作業,人家卻在和小鬼打交道了。
我沒有繼續再追問下去,而是等著吳亦銘帶我們去找我們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