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突然湧起一陣陣喧鬧的聲音，在我沉思的時候，齊臨城已經往前走了好遠，我像是被綁在他身上的氣球一樣，不需要自己動，就已經跟著他場景切換了。
“齊臨城，你來了。”
一個麵容模糊，但看上去是個老人家的人影說到。
這裏所有人都是麵容模糊，隻能看見他們穿的大部分奇奇怪怪，不過明顯能看出，他們都是道士。
他們聚集在一處高台之下，而齊臨城一步一步穿過人群，人群自動給他讓出一條路來，讓他能一步步走上高台，直麵台上的那個老者。
齊臨城沉默著，終於走到了高台上，與老者麵對麵，距離很近。
“你來了，齊臨城。”老者又說了一遍。
四周的人聲忽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
齊臨城緩慢地點了點頭，說到：“我來了。”
這句話像是石頭扔進了池水裏麵一樣，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議論聲又響了起來，這一次好像所有人都沒有掩飾自己聲音的想法。
我努力地試圖去分辨，那些聲音卻嗡嗡嗡地彙成一片聲浪，我什麼都聽不清，不過從音調上聽，好像大家都在因為什麼事情而感到驚訝。
隻有兩個人沒有參與這場討論，一個是齊臨城，一個就是那個老者。
在聲浪的掩蓋下，老者輕聲說道：“你真的做好準備了？你知道，並不值得。”
“有什麼值得不值得，我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說這話的時候，齊臨城背對著我，可我還是能腦補出，他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
“值得不值得，哎，也罷，你的事情，從來都是你自己決定的。”
不知道為什麼，老者聽完之後，長長地歎了口氣，再然後，他的聲音忽然放大，嚴厲地問到，“齊臨城，我問你，你真的決定了？”
人們的聲音又一次安靜了下來，無數視線從台下四麵八方投射過來，所有人都在等待齊臨城的回答。
齊臨城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身子一倒，整個人直挺挺地跪在了老者麵前，膝蓋與台麵相撞，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師父，弟子齊臨城，已經決定好了。”齊臨城的聲音無比鄭重。
“逆徒！”
誰也沒想到，老者卻是忽然暴怒，一巴掌狠狠地甩了過去，之後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離開了。
齊臨城跪在原地，一點都沒有躲開的意思，頭被打的歪到了一邊，他又很快地擺正了姿勢，決心一副完全不可更改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從不知道哪裏傳來一道聲音，聽上去和之前的老者有些相像，裏麵卻也明白地夾雜了無奈的情緒。
齊臨城一句話都沒有說，朝著老者離開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慢慢地起身，像是來時候一樣，一步一步堅定地離開了。
我還想看看接下來的發展，卻被身不由己地帶著走了，我回過頭，隻見到身後的一切像是潮水一般漸漸退去，隻留下一片空白。
再一轉，景物又變了。
這一次齊臨城出現在一個茶館裏麵，慢條斯理地喝著茶，陽光灑在他身上，看上去整個人都懶洋洋地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