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堅持了十幾天之後,駱駝已經殺光了,剩餘的駱駝血,摻著巴圖爾通過那些方法弄來的水也所剩無幾,我們依舊在無邊無際的大沙漠中,或許我們真的是在轉圈子吧。
絕望在每個人的心中滋生著,或許這就是我們生命的最後一站吧,等哪天再有隊伍經過這裏時,會看到七具風幹了的屍體,但沒有人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來這裏,又是如何慘死在沙漠中的。不過在沙漠中死掉大有人在,想必別人也不會太在意多出我們幾具屍體吧。
就這樣我們機械式的在沙漠中行走,一直向著東方前進,按理說,我們走了這麼久早已經到了沙漠的邊緣才對,可是事實上並非如此,不論我們如何走,依舊是沙漠。
當我們將所有的駱駝都殺光時,同時也將我們求生的意識也殺光了,用巴圖爾的話說,在沙漠裏殺死了駱駝就必然會受到胡大的懲罰。
我們滿身的黃沙,一個個臉色蒼白,因為缺水嚴重,每個人都精疲力盡,從一個沙丘爬向另一個沙丘,然後再從另一個沙丘上滾下去,躺在地上之後便久久不願意起來。
然後旁邊的人再將其拉起來,繼續前進,把包裏能扔的東西全扔了,能減輕的負擔盡量減輕,還好有巴圖爾,我們每天傍晚時分還可以濕一濕喉嚨,但那一點點的水,終究會讓我們越來越接近死亡的。
有人說實在沒有水可以喝自己尿,我現在才知道,那特麼的全是扯淡,沒有水喝也根本就尿不出來。
我們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死亡好像隨時都會到來一樣。
我們這樣機械式的行走已經不知道走了多少的時日,沒有人說話,隊伍裏靜悄悄的,仿佛在等著最後的宣判。
那天清晨,我們又走了一夜的路,當太陽升起時,前麵依舊是一個大沙丘,我們還是在沙漠中。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嘶啞的聲音大喊:“我特麼的不走了,誰愛走誰走吧,胖爺我寧願死在這裏也不要受這份罪了。”
我用力的拉扯著胖子:“你特麼的能不能別露慫,隻要我們按著一個方向不停的走,終究會走出沙漠的。”
胖子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和我拌嘴,隻是揮著手示意我走開。
我不理他,用力的推著他,聲音沙啞著叫著他的名字,欲哭卻因為幾天無水補充,眼淚也流不出眼眶。
巴圖爾用力的抽動一下嗓子,打算咽下一口吐沫來陰一陰嗓子再說話的,但隻見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咕咚一聲,明顯並沒有吐沫咽下去,因為我們每個人的嘴裏除了沙子已經沒有一丁點的水星了。
最後巴圖爾還是努力將話說了出來:“咱們過了這個沙丘再休息吧。”
胖子躺在地上不動,一動不動。
我拉了他一把沒拉動,哭喊著:“咱們過了這個沙丘,到下麵背風的地方搭好帳篷再休息好不好?”
胖子還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