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跟隨騎兵進入了軍營,那鷹鉤鼻的男子被塞住了嘴,說不出話來。一行人直接進入了中軍最大的營帳之中。
一個同樣身披甲胄的將士站在其中,在他麵前的是一副邊關的地圖。遠遠看去,那人的身形並不高大威武,但卻實實在在的透出一股縱橫沙場的氣息來。
“阮校尉,人帶回來了嘛?”那人說話的時候,依然背對著所有人,眼神也未離開那副地圖。
“回稟上將軍,人帶回來了。可疑的人物總共有五人,死了兩個,活捉一人,另外兩人待身份查明後再做處置。”阮校尉十分恭敬的回稟道。
那被稱為上將軍之人這才緩緩轉過身,他的右手中握著一枚令箭,不斷的把玩著。看了看麵前的幾人。說道:“阮校尉,你先出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
阮校尉應答一聲便出了營帳。
燕離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名將軍,虎目濃眉,四方臉,頭發根根豎起。長得有點凶神惡煞,就跟年畫裏的門神差不多。他想了想,忽然知道這人是誰。開口道:“將軍莫非是開國侯韓綏?”
那人眉毛一揚,說道:“哦,你認識我?”
“將軍大名,如雷貫耳,今日能見到真人,此乃三生有幸。”燕離躬身拜道。
“我知道你們的來曆,無非就是明王和寧王的部下。想勾結爪哇國,牽製靖王殿下。我看你們還是省省吧。”韓綏說著端起桌上的一盞茶杯呷了一口,也不知道那裏麵是茶還是就酒。
”將軍有所不知,在下是收到密詔才行前來的。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將軍見諒。”於是燕離將剛才對校尉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邊。不過這韓綏的臉上始終洋溢著淡淡的自信,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和慌亂。
“那這麼說,就是還有一個人逃走了。很可能他已經私會了爪哇國的人,是嗎?”
“或許是,或許還沒有。”燕離表麵上十分鎮定,但其實心裏已經開始打起了鼓,他何嚐麵對過此般如山嶽厚重的氣息,震顫人心的眼神。隻能強壓內心的震撼,竭力控製自己的神態舉止和語言。
韓綏站起身,慢慢走向幾人,燕離隻聽見一聲嗡鳴在耳邊響起。隨後便是眼前白光一閃。
當他再次回過神來時,隻聽見歸劍入鞘的聲音,然而再看眼前,剛才那個明王的部下,身下漸漸淌出鮮血來,那人隻是抽搐了幾下,便再沒了反應。
燕離吞了口唾沫。雖說他也是習武之人,不過畢竟也算是一個書生,平時哪裏經曆過這般打打殺殺的場麵。特別是如此近距離的體驗死亡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渾身一顫。
“哎呀,這人怎麼說殺就殺了。”羅平是個粗人,也是個獵戶,平時獵捕山林野獸,也沒少見這種血腥場麵,倒是要比燕離來的鎮定許多。
“此人留之無用,繼續說下去,我想你應該還有什麼話想說的。”韓綏並沒有回去,而是直挺挺的站在燕離的麵前,那種銳利的眼神,讓燕離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