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巽風走向門口,道:“今晚破陣。”
……
宏富樓,客房內,寧王正坐在桌前閉目養神。隻聽得咚咚幾聲敲門聲。
“客官,你要的女兒紅和醬牛肉我給您送來了。”門口傳來小二的叫聲。
寧王拉開門,看了一眼,道:“行了東西我拿進去就好了你走吧。”
小二應諾一聲,便把東西給了寧王就離開了。
這整個過程再平常不過。但卻落在了一個人的眼裏。
寧王回到房間,拔掉了酒塞,一股酒香撲麵而來。寧王深深的吸了一口帶著濃烈酒香的氣息,隨後咕嘟灌了一口酒。
他看了看牛肉碟子下麵夾著一張小紙。打開紙上隻有寥寥幾個字。“明日,子時,碼頭第二個貨倉。”
他將那張紙放在燭火上點燃,一邊夾了塊牛肉放入口中,一邊看著那張紙漸漸化作飛灰。他的眼神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那種一切盡在掌握恬靜淡然的氣質,將他完全包圍。最後他又緩緩的灌了一口酒,淡淡的自語道:“蔣巽風,你或許是我手中最危險的一枚棋子。但再怎樣,你終究隻是棋子,就和那不可一世的嚴州一樣。終究隻是明王手上的棋子罷了。”
寧王搖晃了下酒壺,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
……
碼頭之上人來人往,依舊重複著每天的戲碼。一個身穿華服,體態臃腫的胖子一邊擦汗,一邊搖著手裏的扇子,往碼頭的方向走去。
他口中嘟嘟囔囔,似乎很不滿的樣子。“什麼鬼天氣,這麼熱,還讓我要在那小閣樓裏憋七天,我看即便是沒病,都得憋出病來。”
他衝著身邊的一個隨從發著牢騷,那隨從自然是不敢大話,他甚至言多必失的道理。所以寧可裝聾作啞,也不願多說半句。聽著胖子的話,隻是不住點頭。
胖子來到一老者身邊,那老者剛搬完貨物,正在休息之中。那胖子瞅了一眼,隨後踹了一腳老者道:“你怎麼不去搬貨?你不知道這幾天就要出航了嘛?”
老者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一時間還沒看清來人,所以反應慢了半拍,等仔細看清楚之後,一下子匍匐在地,以頭搶地道:“老朽老眼昏花,沒有看到是侯大人,老朽剛剛運完貨,想歇息一下。”
那胖子一腳把那老者踢翻在地,“什麼歇息,活都幹完了嘛?幹完了再歇息。”那胖子瞪著那綠豆小眼,惡狠狠的看著那老者。
“是是,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那老者連哀歎的力氣也沒有,顫顫巍巍的往碼頭貨倉走去。
那胖子又是耀武揚威的模樣,看在那些勞工的眼中,簡直如同洪水猛獸。那副吃人的嘴臉是人人記恨,卻又沒人敢說。
老者回到貨倉,那貨倉管事見他回來便道了聲:“譚老,不是你去歇息了嗎?”
老者搖搖頭歎息,道:“那個侯爺來了。我們的日子又要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