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從巴蜀去京城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靖王是長子,而所分封的地方又如此險惡,照理說,靖王想要謀取王位的可能性應該是最大的。
但靖王既然讓翰林院出麵,麻煩自己來調查這件事,顯然是證明自己和此番王位之爭沒有關係。看上去謀害先皇的就應該在明王寧王之中?
蔣巽風歎息一聲,自語道:“想把我蔣巽風當槍使?那得看看你們到底是怎麼樣的牛鬼蛇神,又有什麼通天徹地的本事了。”
蔣巽風並沒有將信銷毀,而是重新疊好揣進了懷裏。這份信既然是給我的憑證,他們自然也就清楚這將成為我手上的把柄,大家都是聰明人,這就算是給我的一個保障,對我示好的一個許諾。
一個看似詭異的求助,實則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和意味在其中。這不禁讓蔣巽風對整個事情更為感興趣起來。
蔣巽風從酒樓出來的時候已是正午,外麵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川流不息。沿著河道兩旁的商鋪鱗次櫛比,叫賣聲也是此起彼伏。雖比不上清明上河圖中所描繪的場景,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蔣巽風獨自一人,尋了一處酒肆坐下,要了點小酒和下酒菜。他留意著這些來來往往各式各樣的酒客,有的身背包袱,行色匆匆,隻是小憩便匆匆離開,應該是過路的路人。有的是身後跟著眾多家丁,貨物眾多的行腳商人。
蔣巽風從這些人的衣著,身上沾染的灰塵,神色,樣貌,幾乎就能知道他們從哪而來。
皖城,隻有三個門,西,西北,西南。三個城門間隔並不是很大,隻是為了對應了三個不同的航道。蔣巽風發現,所有的路人也好,外出回家的百姓也好,幾乎都是從西門和西南兩個門進出的。而從西北那個門進入的今天他一個也沒看到。如果按照統計學上的角度來思考,三個方向人流相同,選擇三個門的概率應該是一樣的。但事實上沒有一個人從西北出入便是個極小概率發生的事情。
事出反常即為妖。蔣巽風想要找到嚴州布在這皖城的陣,就必須先找到別人不易察覺的一些反常現象。有時候人會對危險有種本能的反應,這也是一種預警。
他結了酒錢,準備動身去西北方向的出入口看看,或許會有些許收獲。
從小酒肆出來,要去往西北門的話,必須繞到東麵的碼頭,然後穿過兩條河道,才能過去。這樣的話幾乎是要繞著皖城兜個大圈子。這樣的城市結構設計是相當不合理的,不過蔣巽風亦是不能用現代的眼光來看待,可能中間這些位置並不適合建造橋梁,亦或是其他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他隻能暫且將這些細碎的疑點一一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