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趙雲大聲答道。
“又開始收買人心,這個登徒子太陰險了。”蟬憤憤道。
張婧輕輕拍了她一下,道:“那個少年平平無奇,世兄為什麼要收買?
我看世兄是為了提攜後輩,才格外的照顧。”
這話要是被淩飛聽到,恐怕連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趙雲趙子龍都平平無奇!
這世上真找不出幾員戰將了。
蟬憤懣道:“姐,你被那個騙子騙了。
他就是到處收買人心,以實現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張婧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蟬對淩飛抱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隻要找到機會,就會狠狠諷刺幾句。
也就是淩飛不計較。
若是換一個人,蟬早吃苦頭了。
“出發。”
看眾人休息得差不多了,一行人又朝著真定趕去。
終於在擦黑前,趕到了斑駁破敗的城門前。
“站住……”
因為是戰時,守門的兵丁並不少。
但是看淩飛一行人都騎著馬,便很聰明的讓開了路。
“世兄,我父就在前麵。”
忽然,張婧指著一所房子,興奮的道。
淩飛掃了一眼。
隻見那座院插著一根長幡,上麵的黃色旗子正隨風飄蕩
淩飛笑道:“世妹先過去,我等一會再過來。”
張角果然非同凡響,在朝廷的地盤還這樣大張旗鼓。
看來這真定城中,一定有不少太平教分子活動。
張婧笑道:“妹先告辭了。”
淩飛點頭道:“去吧!”
她們父女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要。
現在跟著去,肯定不合時宜。
看張婧、蟬離開,趙雲也拱手道:“兄長,我也……”
淩飛看了他一眼,道:“空著手回家,讓我這個兄長怎麼見人?
去那邊拿些布匹、銅錢。”
趙雲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他的雙親早已經去世,家中隻靠大哥一人打理。
眼下連填飽肚子都是難事,更別想過什麼好日子。
一路上,趙雲也想借些錢,但都不好意思開口。
可沒想到,淩飛竟如此善解人意。
“我……”
趙雲哽咽著,不知道什麼好。
淩飛擺手道:“跟你大哥一聲,故人淩飛向他問好。
等到這邊的事辦了,一定上門叨擾。”
後世的電話詐騙犯,最喜歡玩“猜猜我是誰。”
這種低級手段蒙了那麼多人,忽悠個趙峻也不在話下。
趙雲走到馬匹旁,伸手抽出一匹布,又抓了一把銅錢。
淩飛搖頭道:“一匹布夠什麼用,一次拿四匹。
錢不要太多,兩千足夠了。”
趙家並不是大戶人家。
四匹布、兩千錢雖然會讓旁人羨慕。
但還不至於招來殺身之禍。
趙雲擦了一把眼睛,尷尬的笑了一下,抱著布匹、銅錢就要離開。
淩飛又搖頭道:“馬鞍上有裝東西的褡褳,你把東西放到裏麵啊!”
“是。”
趙雲紅著臉,把東西放進口袋裏,拱手道:“兄長,子龍暫且告辭。”
淩飛笑道:“我這裏不用放在心上,好好和家裏人話。
這塊金子你帶著,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交給你兄長。”
趙雲再也忍不住,流淚道:“兄長!”
淩飛笑道:“去吧。”
“喏。”趙雲走了。
看他的樣子,也是歸心似箭。
不知怎麼的,淩飛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
五年前的事故中,家裏就隻剩下他一個。
拿到那筆巨額賠款後,淩飛就成了封閉的人。
隻有在無盡的遊戲中,他才覺得自己像個人,否則就會在痛苦中無法自拔。
必須依靠酒精的麻醉,才能好過那麼一點。
“我什麼時候有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