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幽默篇lishiyoumopian
畢士安將錯就錯
宋代畢士安當了宰相,他的女婿皇甫泌,仗著丈人的權勢,胡作非為,橫行霸道。畢士安屢屢嚴加訓斥,皇甫泌就是不改。沒有辦法,畢士安決定請皇帝出麵,給皇甫泌一點懲罰,以免他走得太遠,陷得太深,到時候不可收拾。
一天,畢士安向皇帝奏道:“臣婿皇甫泌……”還沒有來得及說下去,邊疆上有緊急文書送到,皇帝馬上要處理,畢士安隻得退下。
過了幾天,畢士安瞅個機會,又向皇帝奏道:“臣婿皇甫泌……”還沒來得及說下去,皇上急著要上廁所,站起來轉身就走,邊走邊搖手道:“你不必說了,上次你已經提過,我已經知道了。”畢士安又隻得退下。
過了幾天,聖旨下來,將皇甫泌超升一級官職。畢士安竟不敢去向皇帝說明真情,隻得將錯就錯。
“珍貴”的生日禮物
清代大官畢沅當陝西巡撫時,喜歡收集秦漢碑碣等文物。某年他過生日,部屬們送禮慶賀。某縣令送來古磚十幾塊,說是秦漢時物。畢沅見了,大喜,對挑磚來的仆人道:“我生日,你家主人送的賀禮,最為風雅。麻煩你主人了。”
那仆人道:“是的,為造這些磚,我主人確實費了不少腦筋,就是小人,也出力不少。”於是,他把如何在某處定造,如何著色,如何使磚斑駁,如何使磚生青苔等等的作偽古物之法,一一詳細道來。
畢沅聽了,麵紅耳赤,不作一語,拂袖而入。旁人都偷笑不已。
蔡京的孫子
宋代權奸蔡京的孫子們,生長在富貴之家,錦衣玉食,對種植一竅不通。
有一天,蔡京戲問他們:“你們每天吃米,可知道米是怎麼來的?”
一人道:“我知道,米是從臼子裏出來的。”原來,他曾經見人在舂米,米在臼子裏。
蔡京聽了,大笑。
另一人道:“不對不對,我看見過,米是從席子底下出來的。”
原來,他倒還見過運米的船,米用草席蓋著。因此,他就說米是席子底下出來的了。
蔡襄的胡子
宋代大臣蔡襄,有一把長長的大胡子。有一天,他陪仁宗皇帝喝酒,仁宗道:“你的胡子確實很美,你夜間睡覺時,是把胡子蓋在被子裏麵呢,還是放在被子外麵?”
蔡襄一直沒有注意這一點,回答不上來。
夜間,蔡襄睡在床上,想起白天仁宗的問話,先把胡子放在被子外,過了好一會兒還睡不著。他又把胡子蓋在被子內,還是睡不著。這樣反反複複好幾次,總覺得胡子礙事,使人睡不好,竟然忘記了平時是怎樣睡的。
蔡嶷認長輩
北宋大官僚蔡嶷,早年考進士時,走當時大奸臣蔡京的門路,得了狀元。
中狀元後,蔡嶷便去拜見蔡京。見到蔡京後,利用他們都姓蔡這一有利條件,蔡嶷就認蔡京為叔父。
既認了這個侄兒,蔡京便命兩個兒子蔡攸、蔡翛出來相見。
蔡嶷認了蔡京作叔父,那麼,按照輩分,他與蔡攸、蔡翛應該以堂兄弟相稱。可是,蔡嶷一見蔡京這兩個兒子,哪敢與他們稱兄道弟?他急忙向蔡京說道:“剛才認您為叔父,是我的大錯,請您原諒。現在,我正式認您為叔祖父,這二位(指蔡攸、蔡翛)是我叔父,是我的長輩。”
陳寶渠審小偷
清末陳寶渠,杭州人,任上海英租界會審委員。
一日,捕役捉得一小偷,陳寶渠開堂審問。
陳寶渠問:“姓什麼?”
小偷答:“姓陳。”
陳寶渠皺著眉頭,一口杭州話:“我們姓陳的,沒有做賊的。”又問:“哪裏人?”
小偷答:“杭州人。”
陳寶渠眉頭皺得更緊了,連連搖頭:“不,誰準許你做杭州人!”判罰完畢,又對小偷道:“你下回做賊,到法租界去偷,不要到我英租界裏來偷。”
陳宏謀的謙讓
清代乾隆年間,有個大官叫陳宏謀,為人非常謙恭,從不和人爭執,遇事總是讓人。那時另有一個大官叫尹繼善,一向對陳很推崇,兩人關係很好。
一次,陳宏謀患了重病,尹繼善去探望,兩個老人,心情都很沉重。尹繼善道:“我們都已老了,都沒有多少日子了。不知你我誰先作古人。”
陳宏謀仍像平時一樣謙讓,舉手一拱:“還讓尹公。”
尹繼善聽了,知道陳宏謀是無意,也沒說什麼。
陳獻章落第
陳獻章,字公甫,廣東新會白沙裏人,世稱“白沙先生”,是明代著名的理學家。
成化初年,陳獻章赴京師參加科舉考試。這時,他的學問、名氣都已經不小了。但是,為了能考上進士,他不得不像當時其他舉子一樣,在答卷中故作新奇生硬之語,以顯得不同凡俗。他在答卷的開頭就寫道:“物各有其等,聖人等其等。”意思不過是說:“世間萬物,各有等級,聖人給它們分等級。”
考官在旁邊批道:“若要中進士,還須等一等。”
陳音還馬
陳音,字師召,福建莆田人,明代天順八年進士,官至太常卿。此公官位不算低,學問更是有名,向他請教的人很多。不過,他太有書呆子氣,常說呆話、做呆事,鬧了許多笑話。
有一次,大學士李東陽送給陳音一匹好馬。陳音騎了不久,就把馬還給李東陽,說這匹馬不是好馬。
李東陽不相信:“你怎麼說這匹馬不是好馬?”
陳音道:“以前,我也騎馬上衙門。從衙門回家的路上,我在馬背上可以做六首詩。騎了這匹馬就不行了,隻能做兩首。兩首隻是六首的三分之一,比六首差多了。由此可見,你送給我的這匹馬,比我以前騎的馬差多了。所以,我就還給你吧。”
李東陽聽了,忍不住笑起來:“跑得快的馬好呢,還是跑得慢的馬好?”
陳音道:“當然是跑得快的馬好。”
李東陽又道:“你做六首詩花的時間長,還是做兩首詩花的時間長?”
陳音道:“當然是做六首詩花的時間長。”
李東陽又問:“那麼是我送給你的這匹馬快,還是你以前騎的馬快?”
陳音呆呆地想了好一會,終於想明白了,便騎上這匹好馬回府。
程鬆諂事韓侂胄
南宋官員程鬆,諂媚權相韓侂胄,得以從錢塘縣令升遷為諫議。不料,任期滿後,他還沒有得到提拔,心中怏怏不樂。
他認為,大概韓侂胄的事太忙,接待的人太多,所以把他忘記了。於是,他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一天,他買了一個丫頭,將她取名為“鬆壽”,送給韓侂胄。
韓侂胄見了,很是高興,當場收下。但他不解地問:“怎麼這個丫頭的名字中有個‘鬆’字,不跟你的名字相同了麼?”
程鬆道:“這樣好,這個丫頭名‘鬆壽’,是我程鬆送給您、祝您長壽的禮物。況且,她名‘鬆壽’,常在您身邊,我的賤名‘鬆’,就有幸常常進您的耳朵了。”
“癩兒刺史”崔暹
後魏崔暹,為官貪暴殘忍。他當瀛洲刺史時,百姓們都很痛恨他。
一天,崔暹出獵,馬渴了,他看見一個婦人在井邊汲水,就單騎馳去,令婦人汲水給他飲馬。
崔暹想了解一下民間對自己的看法,便問汲水婦人:“現在的刺史崔某人怎麼樣,可是個好官?”
婦人不知他就是崔暹,聽他一提起崔暹,一腔火氣就爆發了出來:“什麼好官!瀛洲百姓不知遭了什麼罪,來了這個癩兒刺史!”
崔暹聽了,隻好灰溜溜地默默離去。
崔祖慰賣住宅
崔祖慰出賣住宅,要價四十五萬。買主嫌貴,問道:“難道不能減一點嗎?”
崔祖慰道:“我的住宅,不賣第二種價錢,非四十五萬不可。”
買主開玩笑道:“那我出四十六萬,你再還一萬給我。行不?”
崔祖慰還是堅持:“不行,說四十五萬,就是四十五萬。”
黨進爭金眼
宋代大將黨進,是一介武夫。一天,他請畫師給他畫像。畫畢,黨進看著像大怒道:“怎麼畫我的眼睛,隻用了水墨?”
畫師覺得很奇怪:“不用水墨用什麼?”
黨進道:“前日我看見你畫大蟲,尚用金箔貼眼。難道我還不如大蟲,沒有資格配一副金眼睛?”
德壽談學校課程
光緒年間,興辦學校。有的地方,便將原來的書院換塊牌子,再新開幾門課程。
光緒二十八年,廣東的廣雅書院,改為廣東大學堂。初開學時,大官僚德壽也在座。大學堂負責人拿了學校章程,請德壽提出修改意見。
德壽看畢,一本正經地說:“這個章程,在我看來,須修改之處很多。例如算學一科,就可以刪去。因為學生畢業後,出來做官,算賬之事,自有賬房代理,做官的可不必自勞其力。又如體操一科,我輩文人,可以不學,也可刪去。再如地理吧,這是風水先生的學問,學生們畢業後難道要去當風水先生?這科更該刪去。”
丁謂妙語
唐宋兩代,官員犯罪,多被流放到廣東沿海地區。如唐代的張九齡、李德裕,還有宋代大詩人蘇軾,都是如此。
宋代真宗年間的奸相丁謂,也被流放到崖州(今海南島)。回來後,有一天,與人一起閑論天下何州最為重要。他認為是崖州最為重要。
人們不解,問其理由。丁謂道:“宰相隻去做崖州的司戶參軍,天下有哪個州可以比得上?”
兒子下第董份哭
董份,浙江烏程人,明嘉靖二十年進士,官至禮部尚書。一門科名鼎盛,他、他的兒輩、他的孫輩,三世四進士。
萬曆八年,董份的兒子董道醇、董道醇的兒子董嗣成一同去參加進士考試。董嗣成考取了,他的父親卻沒考取。
董嗣成考中進士的喜報到董家,董份拄了拐杖,去看兒子董道醇。
董道醇的妻子,因為丈夫沒能考中進士,正在傷心地哭著。
董份見狀,勸道:“你的兒子已經考中了,有什麼可哭的,應當高興才是。我的兒子沒考中,該痛苦的是我。”說完,不覺老淚縱橫。
到下一科,即萬曆十一年,董道醇也中了進士。
兩個杜聯
清內閣學士杜聯,去拜訪大學士賈楨。賈楨並不認識杜聯。
禮畢,賈楨問:“貴姓?”
杜聯道:“門生杜聯,專誠參謁恩師。”
賈楨問:“你是考舉人時被我取中的,還是考進士時被我取中的?”
杜聯道:“道光三十年我考進士時,蒙您取中的。”
賈楨又問杜聯的籍貫、官職。杜聯回答:籍貫浙江會稽,現任內閣學士。
正談著,賈楨精神不濟,伏在幾上睡著了。杜聯不敢離開,坐待他醒。
好一會兒,賈楨醒來,見杜聯坐在旁邊,又問他姓名、科第、籍貫、職務。杜聯又一一回答如故。問畢,賈楨舉杯送客。
幾天後,賈楨對人說:“我主持的科舉考試太多了,門生滿天下,我也早已搞不清楚。你們想想,同叫杜聯、同籍貫、同科第、同官職的人就有兩個。”
杜豐辦事太周到
唐開元中,皇帝將上泰山舉行祭禮。曆城縣令杜豐,負責籌備、供應等事務。
杜豐小心謹慎,唯恐有所不周。他挖空心思地想到時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命人準備。他想,皇帝一行,人數必多,要是在曆城期間,有人突然發生什麼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必須有所準備。
於是,他命人準備了30具上等棺材,光彩赫然,放在行宮備用。
官迷杜淹
隋開皇年間,文帝任用了一批隱士,讓他們擔任比較重要的職務。
官員杜淹,一直想升官,苦於沒有機會。一看到朝廷這一舉動,便計上心來,找到了升官的“捷徑”。於是,他找朋友韋福嗣商量:“現在朝廷好用隱士。你看,蘇威以隱士的身份被召,得到的官位多好!我們還是去當隱士,朝廷也許會重用我們呢。”
兩人乃辭去官職,入太白山當隱士。
文帝看穿了這兩個官迷的伎倆,很是厭惡,遂下令把他們流放。
樊坦罵“羯賊”
西晉末年,北方少數民族建立了許多政權,史稱“五胡十六國”。羯人石勒建立的後趙,是其中之一。
中國古代,漢族與少數民族,常常發生矛盾。漢人常罵少數民族,例如說起羯人,就稱他們“羯賊”。
石勒自己是羯人,當然,他決不允許人們罵他們羯人為“羯賊”,所以就明文規定,凡罵“羯賊”者,予以重處。
石勒部下,有一個漢人參軍,叫樊坦。一天,石勒見樊坦穿得破破爛爛的,很奇怪,便問:“樊參軍怎麼了,竟然一貧至此!”
樊坦神情沮喪,恨恨地說:“家裏被羯賊搶了,資財蕩盡。”
石勒見他老實巴交,乍遭大難,忘了忌諱,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羯賊竟如此狂暴嗎?我理當賠償你的損失。”
樊坦猛然發現自己失言,當著石勒的麵罵“羯賊”,那還了得!趕忙跪下,朝石勒磕頭,頭上磕得鮮血直流,連呼“死罪”。
石勒道:“起來起來,不要害怕。那些忌諱是我用來對付俗人的,不關你老書生的事。”
石勒又賜給樊坦車馬衣服錢三百萬,實踐他“賠償”的諾言。
房玄齡嘲裴玄本
一次,唐尚書左仆射房玄齡病危。在中央機關任職的一批後輩官員,商議去探望。
戶部郎中裴玄本開玩笑道:“如果房仆射能好起來,是值得我們去探望的。不過,如果房仆射一病不起,不久就死了,我們還探望他做什麼!”
不料,馬上有人將此話告訴房玄齡。
後來,裴玄本隨著大夥一起去探望房玄齡,房玄齡笑著對他說:“裴郎中也來探望我,看來我不會死了。”
馮道戲和凝
馮道、和凝,都是五代時的大官。他們同事時,一天,兩人都穿了新靴子上衙門。
和凝問馮道:“你的新靴子多少錢?”
馮道舉起左足道:“九百錢。”
和凝是個直性子,一聽,便指著小吏大罵:“我叫你去給我買的這雙靴子,與馮大人的也差不多,怎麼花了一千八百,整整貴了一倍?”
馮道急忙舉起右足,對和凝道:“這隻也是九百錢。”
馮謐被窘
南唐大官馮謐,某日,和同僚們談起唐玄宗賜賀知章鏡湖之事,便道:“他日告老還鄉,皇上要是把後湖賜給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尚書徐鉉道:“皇上尊賢下士,豈會吝惜一湖,不肯賜人?所缺少的,隻是賀知章罷了。”
馮謐聞言,很是羞愧。
馮希樂拍馬有術
唐代大曆年間,荊州有個馮希樂,此人最大的本領,就是拍馬。
某日,馮希樂拜見長林縣令,自然免不了肉麻地頌揚一番,說什麼“仁風所感,虎狼出境”。意思是說:“虎狼這些本性凶殘的動物,也被縣令仁德所感,離開了縣境。”
正說著,有人來報:昨夜本縣某處,大蟲吃了人。
馮希樂一點也不尷尬,馬上說:“這肯定是暫時路過本縣的大蟲罷了。”
高隆看名畫
明代嘉靖初年,有人將一幅名畫,送給南京守備太監高隆。
高隆看了,很是高興,連聲讚好,又道:“不過,這畫的上方,空白處一大片,沒有畫上,太可惜了這塊好絹。最好在這空白處添上一個《三戰呂布》。”
顧愷之神品化神物
東晉大畫家顧愷之,將一箱畫寄放在大官桓玄那裏。
顧愷之走後,桓玄偷偷地設法將箱子打開,把箱中的畫全部取出,然後將箱子關上,封閉如故。
不久,顧愷之來取畫,打開箱子一看,裏麵空空如也,乃笑道:“我這些畫,真是神品,奇妙通靈,化為神物,全部變走了,哈哈!”
郭弘霸嚐糞
唐代武則天時的禦使郭弘霸,身居監察百官之職,但擅長奉承拍馬,討好朝廷實權人物,有時竟到了自甘取辱的地步。
一次,大官魏元忠病了,郭弘霸前去探望,並親自檢視魏元忠的糞便,以了解他的病情。按理說,這已經是夠到家的了。可是,郭弘霸又令人大為驚奇地向前跨了一大步:他用食指在糞便中蘸了蘸,再放到嘴裏嚐了嚐,細細品了品味道,上前向魏元忠祝賀道:“所拉糞便甘甜的病人,病很難好。而您的糞便,味道很苦。您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可是,郭弘霸花了這樣大的代價奉承人,卻看錯了對象。魏元忠對他這種行為深為厭惡,替他在官場中廣為宣揚,使他名譽掃地。
郭忠恕戲畫
宋初大畫家郭忠恕,很有個性。無論是誰,向他求畫,他都不客氣地拒絕,甚至還要發一通火。
他喜歡在小酒店裏,同下層老百姓一起喝酒,有時甚至還談得相當投機。
一個富人的兒子,知道郭忠恕喜歡喝酒,便天天給他送美酒,待他很好,
過了一段時間,富人的兒子送來一匹白絹,開口請郭忠恕畫一幅畫。一幅畫當然用不了一匹白絹,富人的兒子給一匹,以示出手大方。
這一次,郭忠恕破例沒有拒絕,他在這一整匹絹上,畫了一幅特殊的畫:一個孩子在放風箏。孩子在一端,風箏在另一端,中間自然是長長的一條線。
韓熙載不喜魏明詩
南唐魏明,喜歡寫詩,一寫就是好幾百字一首的長詩,但詩實在不高明,而他自己又沒有自知之明,好賣弄。
一天,魏明去拜見當時的大官、著名書畫家韓熙載。他取出詩稿,給韓熙載看。
韓熙載不願讀他的詩,說道:“這幾天我眼睛不大好,不能看。”說完,就隨手把詩稿放在桌子上。
魏明還不知趣,忙道:“你不能看,那讓我朗誦給你聽,好嗎?”
韓熙載皺眉道:“我的耳朵忽然聾了。”
韓愈“讚”崔群
唐代文學家韓愈,曾經對友人李程說:“我與崔丞相相交多年,知道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
李程道:“崔丞相怎麼聰明法?”
韓愈道:“我跟他來往20餘年,從來沒有聽他談起過文章之事。”
韓愈是文章高手,當丞相的崔群,文章寫得不怎麼樣,因此,他不敢班門弄斧,在韓愈麵前出洋相,也就藏拙為妙,避免與韓愈談起文章。所以,韓愈說他是絕頂聰明的人。
其實,崔丞相並不聰明,他要是常跟韓愈論文章,不是可以得到許多教益嗎?
何昌寓與閔子騫後人
宋代何昌寓,任吏部尚書。一天,有個客人來訪,想求個一官半職。
何昌寓便問起他的門第資曆。客人道:“我姓閔,確實是孔子弟子閔子騫的後人。”
何昌寓道:“你這位祖宗確實了不起,是個賢人,也很有名,大家都很崇拜他,但是,你離他太遙遠了,他幫不了你的忙!”
何梅穀的妙計
光緒年間,有個學者,叫何梅穀。他的妻子,迷信佛教,每天從早到晚,必念一千遍“觀世音菩薩”,才肯罷休。何梅穀橫勸阻,豎勸阻,他妻子我行我素,還是老樣子。
一天,何梅穀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呼他妻子的名字,妻子應了,他卻不作聲。妻子剛轉過去,他又叫了。妻子應聲,他又不作聲。這樣反複了幾次。
妻子忍不住了,罵道:“你是發瘋了不是,沒什麼事,胡亂叫什麼,鬧得我耳根不清淨!”
何梅穀道:“我才叫了你幾聲,你就發火了。你設身處地想想,觀世音菩薩天天被你喚一千遍,她如果有靈,還能不發火?”
妻子頓時大悟。此後,她再也不念“觀世音菩薩”了。
桓溫的憾事
桓溫自以為具有英姿雄風,是大將軍劉琨那樣的人物。有人把他比作大將軍王敦,他就很不高興。
後來,桓溫在北方遇一老婦人,乃當年劉琨家的婢女。老婦人一見桓溫,就流起淚來。桓溫問她何故如此,老婦人道:“您很像劉司空(琨),因此,我一見到您,就想起了他。”
桓溫一聽,正中下懷,非常高興,馬上出外整理衣冠,又叫老婦人來細看,到底與劉琨像到何等程度。
老婦人端詳了一番,道:“您與劉司空相比,麵部很像,但嫌瘦;眼睛很像,但嫌小;胡須很像,但嫌赤;身材很像,但嫌矮;聲音很像,但嫌尖。”
桓溫聽了,大為掃興,不高興了好幾天。
桓玄等競作危險詩句
一天,桓玄、顧愷之、殷仲堪等人坐在一起閑談,相約各作形容危險之極的詩句,看誰作的最危險。
桓玄道:“矛頭淅米劍頭炊。”
仲堪道:“百歲老翁攀枯枝。”
一人接口道:“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
仲堪叫道:“這欺我太甚!”原來,他是個獨眼。
這就是成語“盲人瞎馬”的出典。
謹小慎微的皇甫無逸
唐初大官皇甫無逸,文武雙全,為官法令嚴明,清正廉潔,政績卓著,是個有名的能員。
但他有一個大缺點:特別膽小,過於謹慎,對皇帝尤其如此。
他每次給皇帝上奏疏,總要細心檢查數十遍,還不放心,怕有不妥之處。信使帶了他的奏疏上路後,他還常常要派人把信使追回來,要回奏疏,再細細地檢查。有時甚至要追好幾次。
他任益州大都督時,他的母親在長安病危,唐太宗命人將他火速召回,意在讓他回來服侍母親,盡盡孝道。不料,皇甫無逸懷疑唐太宗借此將他召回京師問什麼罪,怕得連飯也不能吃,結果竟死在半路上。
黃庭堅兄弟
宋代大詩人黃庭堅的弟弟,有些癡憨。有一段時間,他想學彈琴,便弄了一架很好的漆琴。玩了一陣子,就再也沒有心思學了。琴就擱在那裏,滿是灰塵。
一天,黃庭堅看見琴的縫中,竟有幾隻壁虱,便得一句“龍池(琴的美稱)生壁虱”,而未有下句。
黃庭堅的哥哥黃大臨,發現床底下的尿壺裏,竟然養著幾條魚。一問,原來是他那癡弟弟養的。於是,大臨乃大聲對出下句:“虎子(尿壺的別稱)養溪魚!”
妙文當使人笑
明代烏程金某,70多歲了,還沒有考中秀才。他寫的文章,鄙俚不堪,但他卻很自負。人們讀他的文章,沒有不發笑的。
一天,有人戲弄他,對他說:“凡文章隻能得到人家的讚美,還不是第一流的。第一流的妙文,應當使人讀了能歡笑。不過,這種妙文,自古以來,也沒有幾篇。”
金某對此深信不疑,此後,有人讀了他的文章大笑,他也就在一旁拍手大樂。遇人常常誇耀:“我的文章,又使某某先生大笑!”
愚蠢的晉惠帝
某年夏天,晉惠帝聽見青蛙的叫聲,問左右道:“它們是在為官鳴叫呢,還是在為私鳴叫?”
左右隻好答道:“在官地上的青蛙為官鳴叫,在私地上的青蛙為私鳴叫。”
某年,天下荒亂,百姓餓死很多。晉惠帝又問:“百姓為什麼餓死?”
左右答道:“他們沒有糧食吃。”
晉惠帝大奇:“沒有糧食吃,他們怎麼不吃肉糜?”
靳貴兒子的邏輯
明人靳貴,字充遂,號戒庵,弘治三年探花,官至武英殿大學士,為政頗有建樹。也能詩文,有《戒庵文集》。
很不幸,他的兒子是個公子哥兒,沒出息。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沒出息的兒子,卻給他生了個有出息的孫子。這個孫子,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
有一天,靳貴又罵兒子沒出息。不料,兒子理直氣壯地說:“那我們來比比看,您的爸爸不如我的爸爸,您的兒子又不如我的兒子,怎麼我沒出息了?”
靳貴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
宰相迷康鞏言
唐玄宗想任命牛仙客為宰相,怕大臣們有不同意見,便先了解一下。
玄宗問高力士以為如何。高力士認為,牛仙客不適合當宰相。
玄宗怒道:“那就叫康鞏言當宰相!”康鞏言無能,根本不可能當宰相。這是玄宗的氣話,意思是說:你們不同意牛仙客當宰相,難道叫康鞏言這樣的人當宰相不成?
不料,左右誤會了玄宗的意思,私下告訴康鞏言,說玄宗將任命他為宰相。
康鞏言又驚又喜,深信不疑,便四處打聽消息,天天延頸盼望宰相的任命下來。
酒鬼孔群
晉人孔群,嗜酒如命。一天,王導勸他戒酒,道:“你如此沉湎於酒,身體會吃不消的。你沒有看見酒店裏蓋酒壇子的布,很容易壞麼?”
孔群道:“您怎麼不知道,肉用酒和酒糟醃了,就更能放得長久?”
孔融認李膺為通家
東漢孔融有異才,十歲那年,隨父親到京師。當時,有一大官,名叫李膺,聲望很高,但不大願意見客,除非是名人或通家(指兩家交誼深厚,如同一家),其他一律不見。
孔融很想見一見李膺。一天,他來到李膺家門口,對看門人說:“我叫孔融,是李君的通家子弟,想見李君,煩你通報。”
看門人即去通報李膺。既是通家,李膺自然要接見。
孔融進門,李膺見是個孩子,便問:“你說你是我的通家子弟,我們兩家有過交往麼?”
孔融說:“當然有。我的祖宗孔子,與您的祖宗李老君(老子)不是互相師友的好朋友麼?我們兩家,曆代都是通家呢。”
李秉衡挨打
李秉衡任山東巡撫時,常常穿著便服,走出衙門,私訪民情。
一天,他出來私訪,問一個賣油條的小孩道:“你們這裏的撫台(巡撫)好不好?”
小孩道:“大家都說他不好,是個瘟官。”
李秉衡轉身,便命人將那小孩抓起來,打了一頓。
一天,李秉衡又出來私訪,又以同樣的問題問一個糧店的老板。
老板知道他就是撫台大人,便說:“我們撫台是第二個孔夫子。”山東人最尊敬孔夫子,“第二個孔夫子”之稱,當然極為難得了。
李秉衡故意道:“恐怕他還不夠這個資格吧。”
老板大怒,斥道:“什麼!你敢瞧不起咱們這兒的撫台!”上前就給李秉衡幾記耳光,脆然有聲。
李秉衡挨了耳光,狼狽回衙,但麵露得意之色:老百姓不僅給了他“第二個孔夫子”的尊號,而且居然還敢為維護他的這個尊號而不惜動武呢。
李東陽“舍命”
明代文學家、大官僚李東陽在翰林院時,一日,與某太守一起喝酒。
喝到酣處,李東陽道:“喝!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
這太守不敢應戰,隻好笑道:“我也不是君子,您老先生可不要輕生啊!”
李覯上當
宋代李覯,賢而好文章,蘇軾等名公巨卿極推重之。
李覯平生不喜佛,不喜孟子,好飲酒,為人孤僻,不大與人來往。
一日,有一達官,送給李覯不少酒。李覯家自己釀的酒,也正巧熟了。某士人也好酒,但苦於貧困,無錢買酒喝。他知道李覯家有許多酒,便設法去喝個痛快。
士人知道李覯的脾氣,便作了幾首罵孟子的詩,前去登門拜訪。其中有一首詩雲:“乞丐何曾有二妻,鄰家焉得許多雞。當時尚有周天子,何事紛紛說魏齊?”
李覯讀了士人的詩,大喜,把士人留下。一連幾天,兩人且飲且談,所談無非是大罵孟子。酒逢知己千杯少,李覯家那點酒,很快就喝光了。士人這才告辭。
過了一陣子,又有人送給李覯不少酒。士人知道了,故伎重演,作了幾篇抨擊佛教的文章,又去拜訪李覯。
李覯讀了士人的文章,笑道:“你的文章,文采甚奇,議論精當。不過,前次留你喝了幾天酒,害得我十幾天沒有酒喝。這次再也不敢相留,那點酒,我要自己慢慢地喝了。”
李昊修降表
五代時,李昊曾在前蜀政權任翰林學士。前蜀滅亡後,李昊為蜀主王衍起草投降的文書——降表。
前蜀滅亡後,李昊又在後蜀政權任職。宋軍入蜀,蜀主孟昶無法抵擋,隻好投降,命李昊起草降表,向宋廷投降。
李昊為兩個政權起草了降表,這倒也難得。蜀人偷偷在他家大門上貼了一張紙,上麵大書:“世修降表李家。”
李鴻章罵人
清代大官僚李鴻章,特別喜歡罵人。越是得到他寵信的人、將要得到他提拔的人,挨他的罵就越多,越厲害。他的部下左右,常根據得到他罵的輕重多少,來測知自己被他寵信的程度,或者是否將會得到他的提拔,以及所派差事的好壞。
李鴻章任兩廣總督時,有一個老部下,想當廣東提督(駐廣東軍隊的司令員),但他跟當時的廣東布政使有矛盾。有人對他說:“你跟布政使有矛盾,這李公也是知道的。他恐怕不會讓你當廣東提督。”
這位未來的廣東提督滿有把握地說:“沒問題!就在前天,李公罵了我一頓,罵得很厲害,還叫我滾呢!”
李嘉樂定宴會規格
清代李嘉樂,為官有清剛之名。任江蘇布政使時,到任的第一天,就立即辦公,親自處理政務。第一天處理的政務之一,就是規定官場宴會的規格。大書“官場宴會,不得過五簋(gu?,古食具)”幾字榜於大堂,令僚屬知照。
這樣一來,官場宴會的價格反而上升。原來,“五簋”是“五簋”,但用的都是特號大碗,既深且大。燕窩、魚翅等品,比原來增加了三倍。
李夢陽考小夢陽
明代文學家李夢陽督學江西時,某次,他主持考試,發現一個考生的名字也叫“夢陽”。他心裏不大高興,道:“你怎麼能與我同名?”便出一上聯,令該考生對下聯,意在試試這“小夢陽”的才氣。
李夢陽出的上對是“藺相如,司馬相如,名相如,實不相如”。言外之意是:我與你小夢陽,名字雖相如,但“實不相如”。
小夢陽應聲對道:“魏無忌,長孫無忌,人無忌,我亦無忌。”意思是說,古人不避與賢者同名,因此我也無所避忌,不因與您學使大人同名而改名前來應試。
李夢陽聽了,頗為讚許。
李泌吹牛不臉紅
李泌是唐代的名臣,曆官玄宗、肅宗、代宗、德宗四朝,官至宰相,為唐王朝立了不少功勞。
不過,此公也有一些為人詬病之處。他很喜歡神仙道術,有時竟然胡扯亂吹,裝模作樣,荒唐可笑。
一天,某侍郎派人將一榼(音kē,古代一種裝酒的容器)美酒送給李泌。送酒的人剛走,一個客人來拜訪李泌。李泌乃開榼與客人共飲此酒,邊飲邊談。
李泌讚歎道:“你的福分真不淺哪!這是仙女麻姑剛剛送來的美酒,你有緣與我同飲。”
語音未落,守門人進來,指著酒榼報告道:“剛才送這酒來的某侍郎的家人,來取這酒榼。”
李訥與棋
唐代大官李訥,性格急躁,脾氣很壞,動不動就發火罵人。不過,他卻酷愛急不得的下棋娛樂。
說來也奇怪,他下棋時,就像換了一個人,安詳平靜,慢條斯理。
他大發脾氣時,家人就將棋具放在他容易見到的地方。他一看見棋具,就忻然改容,頓時平靜,放好棋盤,取出棋子,一個人專心致誌地下起棋來,一切不快,都煙消雲散了。
李韶的“三災石”
一次,唐代文學家蕭穎士,到李韶家去,看見李家桌子上,放著一方精美的歙硯。蕭穎士對同伴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
同伴們道:“這不是歙硯麼?”
蕭穎士道:“這是‘三災石’。”
同伴奇道:“明明是歙硯,你怎麼說是什麼‘三災石’?我們沒聽說過。”
離開李家後,蕭穎士解釋道:“所謂‘三災’是:李韶字寫得不好,一災;文章寫得不好,二災;桌子上、窗戶上滿是灰塵,三災。這歙硯承受著這三災,所以叫‘三災石’。”
李邕評書法
唐代文學家、書法家李邕,對與他同時的李誠的書法,從來不講半句好話。
李誠使一計,把自己的書法作品弄得像古物,拿去給李邕看,說是從某處得到的晉代大書法家王羲之的真跡。
李邕看了,連聲稱讚。
李誠這才告訴他真相。李邕一聽,轉口道:“如果細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好。”
李載仁以己度人
五代時,有一個唐朝宗室的後代,叫李載仁,在南平國任觀察推官。此人不吃豬肉。
一天,兩個部下打架。載仁大怒,命人將二人找來,又命人端來餅和豬肉,罰他們二人吃下。
二人吃畢,載仁又告誡他們:“你們如果再打架,我不但要再罰你們吃餅和豬肉,還要加上豬油!”
梁士會改文書
唐代靈昌尉梁士會,奉上級命令征收鳥翎。期限將到,而裏正(鄉間小官)還不將鳥翎送來。
於是,梁士會寫了一紙文書催促:“官府征收鳥翎,裏正是什麼東西,竟敢不送鳥翎?”
文書對他說:“你寫得很好,不過‘鳥翎’太多了。”
梁士會采納了他的建議,改為:“官府征收鳥翎,裏正是什麼東西,竟敢不送雁翎!”
劉德願、羊誌奉命哭貴妃
南朝宋世祖死了貴妃,對大臣劉德願道:“你哭貴妃,要是哭得傷心,我就重賞你。”
德願應聲痛哭,撫胸頓足,涕淚交流。宋世祖很高興,任命他為豫州刺史。
宋世祖又命醫生羊誌哭貴妃。羊誌也嗚咽極悲。
事後,有人問羊誌:“你哪來這種本領,說哭就能痛哭?”
羊誌道:“我哪裏是哭什麼貴妃,我哭的是我剛死去不久的小妾!”
劉貢父的好主意
王安石為相,大講開發荒山水域,修造良田。
一日,劉貢父拜訪王安石,正值有一客在向王安石提建議:“將梁山泊中的水放幹,就可得良田萬頃。隻是將梁山泊中的水排到哪裏,還是個問題。”
王安石一聽能得良田萬頃,大感興趣,就與客人一起,俯首沉思,苦想將水排到哪裏。
劉貢父大聲道:“這有什麼難的!”
王安石一聽,以為他有什麼又簡單又有效的辦法,很是高興,趕忙請他講出來。
劉貢父一本正經地比劃著道:“在梁山泊旁邊,再開一個與梁山泊一樣大小的湖。梁山泊裏的水,不就可以放在這個湖裏了?”
王安石一聽,哈哈大笑,便放棄了這個設想。
劉坤一保麵子
中日甲午之戰中,清將衛汝貴不戰自退,被朝廷判處死刑,斬於北京菜市口。清軍主帥劉坤一托病擁兵山海關,不敢出戰。
當時,京師士大夫編一對聯諷刺道:“衛達三(衛汝貴字達三)呼冤赴菜市,劉坤一托病臥榆關(即山海關)。”
劉坤一知道了這副對聯,又氣又恨,且恐傳到朝中,於他“清譽”有損,便找幕僚商量辦法。
一個幕僚道:“這個不難,我來想辦法。不過,要給我三千兩銀子的報酬。”劉坤一當即允諾。
這幕僚便把對聯改為:“衛達三呼冤赴菜市,劉坤一拚命出榆關。”不過是改了下聯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