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慕雪皺著眉魂不守舍的問著自己。
“七月死了?怎麼會死了?一定是我的幻覺,我的幻覺。”慕雪搖了搖頭,癱坐在床榻上,雙手無力的錘了錘床榻。
“是誰,是誰這般絕情,狠毒,竟然……竟然逼死了七月。”慕雪呆若木雞的摸了摸匕首,幹笑。
“七月,我大概是要來陪你了。”慕雪說完靠在床榻邊。
寒玖年回到寢宮時就聽到了喪鍾的聲音,見歐陽敏兒行色匆匆,皺了皺眉。
“站住。”歐陽敏兒停了下來。
“可汗,妾身……”歐陽敏兒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寒玖年。
“這喪鍾是七月吧!”寒玖年輕飄飄的語氣倒是讓歐陽敏兒有些意外。
“可汗,七月去了,可是您……”
“寡人能做什麼?郡主已去,厚葬吧!”寒玖年說完便不再說話,轉身掀了簾子進去。
歐陽敏兒沒料到寒玖年這般的無情,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立場,她現在不能繼續站在寒玖年這邊了,因為不管如何,她都知道她不會有好下場的。
歐陽敏兒看著躺在床榻上萬分安詳的寒七月,再看看坐在榻上哭的泣不成聲的洛溪和慕雪咬了咬嘴唇。
“慕雪。”歐陽敏兒糾結了一番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四哥,他……還好嗎?”
慕雪沒料到歐陽敏兒會問她歐陽靖的情況,有些錯愕,擦了擦眼淚。“他很好。”
慕雪繼續看著床榻上的寒七月,“可汗說如何做了嗎?”
“說了,要厚葬郡主。”歐陽敏兒說完緩緩的站起身,“所有的侍女侍衛都退下吧,我和娘娘有些體己話要說。”
“是。”洛溪有些猶豫,看到慕雪的眼神,才擦了擦淚,緩緩的退下了。
四周格外的安靜,“夫人是想要說什麼體己話呢?”慕雪也慢慢的站起來,悄悄地打量著歐陽敏兒。
和之前第一次見的敏兒相比,現在的敏兒更加睿智,更加成熟,更加的魅惑可人,真的是當之無愧的夫人。
“雪兒,不要和我這麼生疏,雖說我很介懷可汗喜歡你這件事,但是我還是把你當做我的朋友的。”歐陽敏兒真摯的看著慕雪,慕雪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夫人,這是在大漠,有些禮儀還是要守得。”慕雪笑了笑,看了看床榻上的寒七月。
“既然你拿我當朋友,我也不妨告訴你,今日我就沒想活著站在寒玖年的身邊,若是他真的強求於我,我也不會屈服的。”慕雪走到了歐陽敏兒的麵前,“我們同為女人,要知道七月還是可汗的親妹,如此血緣關係的人他都可以置之不理,何況是他的女人呢?”
慕雪說完轉身離開了。
歐陽敏兒已經沒有理由叫住她了,本來是想要讓慕雪知道她已經想通了,想通要站在四哥這一邊,可是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來。
慕雪回到自己的房間,穿好衣服,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想到為自己而死的親人就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反正自己也已命不久矣,倒不如美美的死去。
慕雪把白玉三珍拿了出來,先把手鐲戴在了手上,然後是耳環,最後是簪子,慕雪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