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大口大口呼吸著,幾乎沒怎麼聽他的話,隻是一直看著遠處的冷弈溟。
他此刻正在撫摸馬匹,馬匹乖巧的蹭著他的掌心,惹得他嘴角都微微上揚。
辛安驚懼的心莫名得到了撫慰,看著一人一馬的情景緩緩放下心來,眸裏也帶著輕快。
導演一看,立馬叫回助理導演,一聲‘哢’,這一場馬戲剛剛上演!
冷弈溟扮演的溥儀從遠處踏馬而來,馬場上清脆的草和繽紛的花在陽光下絢爛了人的眼,辛安一襲簡單的清朝裝扮站在路邊笑看他……
待冷弈溟俯身伸手的瞬間,辛安仿佛已經從剛剛馬匹的驚懼裏回了神,毫不猶豫伸出了自己的手!
當兩隻手掌交握的瞬間,就連遠處的安月茹也隱隱仿佛從那裏看見了絲絲的亮光跑了出來,一點一點,雖然弱小,卻的確有著破繭成蝶的姿態……
冷弈溟一把將辛安拽到奔馳的馬背上,雙手有力的環住她,不讓她感到絲毫的不舒服,更避開了她身上的傷口,他可是記得的,現在辛安的衣服裏估計都穿著背心,就怕傷口裂開或者被摩擦到。
辛安嬌羞的笑著倚靠在他懷裏,也不知這一刻的情緒是因為冷弈溟,還是因為劇本要求。
空氣裏都是夏日野花的香味兒和綠草青青的味道,辛安抬眸看向麵前的男人,眸底都帶著情義,一顰一笑間滿滿都是小女人的嬌羞,恰好應和了婉容出嫁溥儀後那一段美好的日子……
冷弈溟垂眸看她,單手控製著韁繩,一手緊緊扣著她的腰身,頎長的身軀都幾乎貼上去。
他的鼻翼間滿滿都是她身上清新的味道,隱隱帶著點點的藥膏味兒,卻讓他覺得心安。
不自覺的,冷弈溟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辛安漂亮的眸微微睜大,小嘴微啟,露出一小節潔白的皓齒和粉嫩的舌,小臉焦紅,滿是羞澀。
導演認真看著鏡頭裏的畫麵,心裏都在叫囂!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剛剛嫁人,感情剛剛得到好轉,想要跟丈夫好好相處的女人,不就是這樣嗎?
馬匹剛剛跑到場外,冷弈溟大手一拉,馬匹高高跳起,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
辛安驚得轉身牢牢抱住他的腰,冷弈溟垂眸俯得又近了些,嘴角勾起。
待馬匹安靜下來,冷弈溟看她,笑問:“怎麼樣,嚇到了?”
辛安驚魂未定,卻倔強開口:“沒、沒啊,就是太突然了,所以……”
冷弈溟眸底都染上笑意,看看牢牢抱住自己的胳膊,道:“沒嚇到,抱那麼緊?”
辛安一聽,連忙鬆手,冷弈溟的胳膊還環著她的腰身,怕她摔下去。
待他翻身下馬,冷弈溟才一把將辛安給抱了下來,任由她跌進自己懷裏,在她耳邊問:“身上的傷怎麼樣,有沒有裂開,或者,有沒有哪裏疼?”
辛安搖頭。
她身上的傷的確是傷得多,但是都不重,玻璃劃破了肌膚流的血格外多,看起來駭人,可止住血後又會發現,其實傷口沒多大,隻是隱隱多了些而已。
冷弈溟看她的確沒事後,才鬆開她,助理連忙上前攙扶著她,怕她又出什麼事。
辛安第一天的戲到這裏才算是拍完了,導演發話讓她回劇組酒店休息,下一場戲,乾俊凉和林如意的對手戲,辛安因為身體原因也沒留下來看,冷弈溟帶著她離開片場的時候從林如意身邊走過,妝容精致淡雅的她,微微轉頭覷了他一眼……
冷弈溟腳步不停,連個餘光裏都沒有她的身影。
江城,冷爺嗎?
嘴角掛著笑,林如意轉身踏進片場,心情似乎有些好。
……
另一邊,安成義和安月茹見辛安終於收工,立馬跟著到了酒店。
酒店電梯門口,冷弈溟和辛安在等電梯,助理已經離開,安成義和安月茹這才上前,安成義說:“冷弈溟,你看現在辛安也沒什麼事,青檸又還那麼小,你是不是就放過她這一次,到底她也是無心的啊……”
冷弈溟仿佛沒聽見般,電梯門一開,帶著辛安走了進去。
安成義和安月茹不得已也跟著上了電梯。
眼看電梯門就要關上,辛安的助理忽然跑過來喚:“辛安,辛安……”
辛安一急,連忙從即將關閉的電梯縫裏擠了出去,安成義竟然也迅速的跟了出來!
‘叮’一聲,後麵的電梯門牢牢關上!
辛安愣怔的看著一眼,又看看跟出來的安成義,臉色有些白!
“遭了,冷爺怎麼進去了?”助理焦急跑過來,道:“那電梯壞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