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華回到自己的房間,頓覺頭暈目眩,沒有的方才精神,便手撐著頭沉沉睡去。房門被推開,隱若走近她,看著她正自酣睡,渾然不知。檀口微啟,嗬氣如蘭,眉頭緊皺,他伸手撫平,他很近看著她,連她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見。
“阿清……”就在隱若距離那兩瓣櫻唇不過幾寸距離之時,琪華突然含糊地吐出一聲囈語,語氣纏綿。隱若周身有些僵硬,一顆心跌入穀底。想要立即抽身而退,腳步卻挪不動。 爐火紅光跳躍,咫寸之距,琪華長睫低垂,呼吸悠長細微,似乎仍在做時好時不好的夢,一時笑一時蹙眉。
隱若心下劇震,突然覺得自己如此汙濁不堪,臉上滾燙如燒,駭然忖道:“隱若啊,枉費她待你如知己,你卻一再對她生出邪念,真是禽獸不如!” 隱若的長睫一顫,微微地睜開雙眸,眼波迷茫,仿佛沒有注意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隱若心中一沉,站起身,麵色有些慌亂,他手上拿著剛才正要給琪華披上的外套,琪華道:“你怎麼來了?”隱若心中微亂,慌不迭地向後退去,不想踢到了旁邊的凳子,整個人頓時失衡,險些摔倒。
“你怎麼了?”琪華不明白,他穩了穩身形,看著琪華道:“我來看看你,見你睡著本想給你披一件衣裳,你就醒了。”琪華了然,平淡道:“謝謝。”
隱若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湧起一股衝動,他盯著琪華的淺色的唇色,有一股極大的蠱惑,低頭猛然緊緊地貼在了琪華柔軟的唇瓣上!
“唔……”
琪華陡然一震,徹底驚醒,妙目澄澈,滿是訝然、迷惑的神色。
隱若這輩子都沒有對琪華做過這麼大膽的之事,六神無主地抬起頭,神色慌張,想說些搪塞之辭,舌頭卻像是僵硬了,什麼也說不出來。相距咫寸,四目對望,就連彼此的呼吸、心跳也清晰可聞。一切仿佛突然頓止。琪華怔怔地凝視了他片刻,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秋波中的錯愕、困惑漸漸地轉換為驚慌,繼而是憤怒與羞惱還有一股強烈的失望,她道:“隱若,你……你……”她定定看著他的臉,似乎在想自己該不該原諒他。
隱若麵紅耳赤,他緊張得僵直著身體,汗水涔涔,有些不敢看她清澈的眼睛,他捏著外衣指尖泛白。
“我們隻是朋友。”最終琪華清明的眼神,?”隱若道。
“既然知道,何必多問。”琪華語氣很平淡,她沒有出手打他,也沒有罵他,其實對於他這樣的行為,她沒有多大的排斥。她隻是不太理解,隱若會這樣簡單粗暴。她也是簡單粗暴的回答,這讓隱若很受傷,隱若幾乎狼狽的從隱若的房中出來,他明明下了迷藥,琪華不可能這麼早醒,她剛才故意試探我,最後是無法接受,所以最終還是選擇提前醒來,隱若的心中有些空,仿佛有些東西正在失去。琪華想起上次在桂花樹下吻碧落清的情景,他的心裏當時在想什麼?她明白隱若的心情,她能理解卻不能縱容,她有些煩躁, 為什麼這世上有一條不變的定律,你愛的人不愛你,愛你的人你不愛!人之間總是有些道不清楚的情感,非常的奇妙,也是令人最無奈的。還是舍不得呀,不論那人愛不愛你,人都沒那麼輕易舍棄自己的愛情,即便是一個人的愛情。
碧落清凝視著封傾城的睡顏,微微歎息,封傾城從沉睡中醒來,看到碧落清眼中一陣清明,像是沒有沉睡過,她盯著碧落清的眼睛道:“你為何要將我帶走?”她的語氣很輕很啞,因為睡了太久,所以說得很軟綿。“我覺得你應該遠離他們。”
碧落清的想法很簡單,封傾城道:“這是我的事,你是我的誰?到底憑什麼替我做主!”封傾城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管過她,她爹都沒這麼管過她,他憑什麼!這團火起在心裏,她盯著碧落清,希望看到他變化的神情,可是他依舊溫和地說:“這是滋補的藥,你昏睡太久,頭會痛,喝下會好些。”碧落清遞給她藥碗,封傾城伸手甩開藥碗,藥碗裂開,藥汁濺在碧落清的白色衣衫上。封傾城冷眼看著他,“我一點也想看見你。”
“我想看見你。”碧落清的語氣很認真,封傾城心頭一驚,依舊很平靜道:“你??????你不累嗎?”碧落清有些不明白,封傾城垂著的發,虛弱脆弱道:“我猜累了,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忽遠忽近,我隻希望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