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清看著他道:“你去看看她,若是太嚴重,去稟告教主。”隱若的臉色非常不好看。“教主除了嗜殺就是閉關,我告訴他,他恐怕連眼睛都不會眨。”碧落清眼神淡淡道:“你好好替她療傷,在她對我還有用的時候,一定要讓她好好活著。”碧落清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涼薄。
隱若不可思議地看著碧落清道:“這些年,她總是心心念念盼著你去看她,她病了,你都不去看一眼?”
碧落清反仿佛都不想解釋,卻還是道:“我與她可能嗎?”他的眼睛很認真的看著隱若。隱若臉色閃過一絲失落。碧落清繼續道:“我既與她沒有未來,又何必給她希望。”隱若臉色有些紅,因為他很憤怒,“你以前怎麼不這樣想,你既然以前有心去看她,現在怎麼不去?就算沒有可能,至少是朋友,也該去看看她!”
碧落清微微歎了一口氣,“我承認,我以前是時常去看她,現在我不去看,就是我無情無義了是嗎?”
“她病了。”隱若再一次強調,碧落清盯著他道:“不管是什麼,我不去見她,是對她好。”隱若不明白,碧落清在想他不能再害她了。隱若知道碧落清若是不肯去,那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推不動的。隱若拂袖離去,碧落清深吸了一口氣,發現他最近越來越多情,他還是想念從前的自己,沒有這麼多的煩惱,那時的自己比較麻木。
他看向妙女峰,心道:“她病了。”碧落清想起自己給李蘇念的信,他希望若是有一天他將琪華脫離碧落教的時候,他能照顧一些,畢竟她是落冰漪的朋友,李蘇念一定會護佑她平安。
隱若來到妙峰,看著琪華半靠在床邊,看低頭看書,側臉看起來很溫婉,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嬌柔婉轉之際,美豔不可方物。他剛才說她病得很重,是騙碧落清的,她隻不過偶感風寒,她抬起頭看到隱若,隱若的臉很媚,宜男宜女,琪華時常把他當作女孩子,隱若穿著黑色鬥篷,看起來很神秘。
“你怎麼病了?”隱若先開的口,琪華淺淺一笑,“一個風寒,怎麼還驚動了你。”隱若的地位在碧落教是一個堂主,不算很高卻也不低,“你向來身體不好。”琪華想了想,忽然想起小時候聽到一段對話,她活不過二十歲。她沒有露出任何異樣,或許就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才會不顧一切對碧落清表白,她怕來不及,更怕自己後悔,因為那些話在她的心裏反複講了許多遍。想起那天日出,兩人各自靜坐,她靠在他的身旁,覺得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歲月靜好。她看著碧落清走開的身影,終是身形晃了晃,那斷情絕愛似乎沒有發作,她隻是覺得有些頭暈,那是她突然站起造成,這些天她心裏沒有老是想起碧落清,可能是因為她講出了她心裏的話,沒有那麼強烈的傾訴欲。隱若看著她思緒在飄道:“過些日子是你十九歲生辰,你想要什麼?”
琪華想了想沒有說話,隱若道:“還有時間,你好好想想,想好告訴我。”琪華皺著眉道:“我想好了,隻是怕你給不了。”隱若站起身,雙手交握胸前,挑眉道:“什麼?”
“我想看你穿女裝。”琪華認真的說,一點沒有玩笑的意思,隱若咽了一口口水,為難看著琪華道:“你真的想看?”琪華點點,隱若看著她覺得她這點很像碧落清,氣死人不償命!隱若沒有回答,轉身就走了。琪華也沒說什麼,嘴角卻彎起來。
清晨,一輪橘紅色的陽光從地平線上升起,給籠罩在氤氳迷霧的大地塗摸上了一層霞光,雖是冬天,濃重的白霜蓋住了草叢、田垛、菜蔬、田間、原野。然而這絲絲縷縷黃燦燦的光亮驅散了霧障霜凝朦朧的早晨,尤如穴居久了的生靈凝聚的血液重又活躍起來了。陰冷了一段時日的冬天,乘著這明媚的亮光,封傾城起得很早,再過幾日,就是她的生辰,付淩雲很早就開始準備,雖說她是小輩,但是父母一向疼愛她。
每天她還是照常練劍,這樣她會覺得精神百倍,她看到師兄白玉,道:“師兄,這麼早你怎麼在這?”白玉看著她道:“自從你上次回來,練劍比以前更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