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清瞪著雙眼,滿眼發光,“是您!”百靈子看著碧落清道:“她是因為你弄成這樣的?”碧落清為難的緩緩點頭,道:“前輩,我不是故意的。”百靈子沒有看碧落清抱起落冰漪,就往外走,碧落清擋著道:“前輩要去哪裏?她傷口再裂開,就難救了!”碧落清的臉色很沉,百靈子一臉不耐,“讓開!”
碧落清態度堅決,“請前輩放下她!”百靈子眉頭一皺,“你再耽誤我救她,就真的害死她了!”碧落清心裏一沉,百靈子道:“她是徒弟,你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快讓開!”碧落清看著落冰漪禁緊閉的雙眼,心中糾結幾個來回,終是讓開,百靈子速度極快的離開,碧落清心急隻能跟著過去,他無法通知李蘇念,隻能沿路留線索。
落冰漪隻覺得胸口劇痛,懷抱溫暖,百靈子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不穿金絲甲,身上留個大窟窿高興了吧。”聲音帶著心疼與責備。落冰漪覺得熟悉的想哭,像是撒嬌,她眼角流出淚,百靈子溫聲道:“現在知道哭了,活該。”
李蘇念回去的時候,看到空空的山洞,心跌入穀底,洞內沒有打鬥的痕跡,碧落清也不見了,為什麼他總是錯過落冰漪,每次在他轉身,她就會不見,每次都這樣,他命運無常,他想他再也不能讓落冰漪離開他的視線。他強迫自己冷靜,看著地上的腳步,若是碧落清支開他,帶走落冰漪,定不會留下線索,那就隻能是碧落清無法控製之事,李蘇念心中焦灼,尋著痕跡找去。
樹林裏迷霧蔓延,李蘇念跟著碧落清留下的線索一路尋找。碧落清跟著百靈子,突然林風簌簌,群鳥驚飛,碧落清心中一凜,隻覺得一股怪異已極的陰寒之氣穿透幽林,嫋嫋而來。他心神集中,向百靈子的背影追去,百靈子將落冰漪向懷中一摟,氣定神閑,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氣勢淩人,“真是麻煩。”碧落清還未來得及驚訝,一道黑影極快地閃過碧落清的臉,隻聽‘哢嚓’一聲,碧落清身後的樹木掉下來,就在這分神的一刹那,百靈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蹤影。
碧落清氣惱,雖然知道那人不會對落冰漪怎麼樣,但是他終是不放心。
李蘇念隨後趕來,落冰漪被百靈子帶走了,碧落清心中又是一陣擔憂,又是一陣自責,正心急如焚沿那人消失的方向尋找,李蘇念出現在他的身旁,正看見他此刻的表情,不由想要出聲怒罵,卻還未說出口,猛咳嗽了一陣,碧落清這才發現他已經追來,“李蘇念你受了內傷。”他竟沒有發覺,李蘇念斜挑眉梢,冷冷道:“在地宮裏,我太大意了。”碧落清卻忽然想起,道:“是在進入中門的時候,你為落冰漪擋住了掉下的石柱,難怪,難怪你願意讓我護著落冰漪,原來你那時氣血翻湧得厲害,怕我看出來。”李蘇念已經完全不在意他的話,希望他把心思放在追蹤上,自己一個人向前走去,茂密的森林隨風起伏,就像洶湧的碧海,他翩翩飛掠,衣袖鼓舞,可除了他衣袂翻飛的聲音,就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偌大的世界,仿佛就剩下她一人,李蘇念渾身乏力,氣血不時地上湧,若不是藥物克製,他早就要倒下了。
碧落清見他如此,也不想說什麼,終於李蘇念緩緩坐在一棵樹下,微微喘氣,他實在太累了,他看到神秘人離去的方向,一直沿著這個方向走,可是依然沒有看到落冰漪,到了這裏線索斷了,緊繃的思緒,已經折磨他一晚上,李蘇念再怎麼堅持,可到了此時,他心中的酸楚痛苦再也壓抑不住,他背靠著樹,仰頭看著天空,道:“老天,你不讓我見到她,我就一定要見到她!”碧落清在他身後道:“其實你也不必這樣緊張,那帶走她的人,不會傷她,是救她,她若是好了,自會傳信給你,說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