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找!”胡瑤陰狠的聲音傳來,卓詞心中害怕,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隻期盼他們不要發現這裏,也不要發現落冰漪。偏偏想什麼來什麼,卓詞蜷縮在洞內,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她想著自己死定了。
兩個山寨的小嘍囉拿著刀正走進洞內,他們見洞內很黑,便有些害怕有蟲蛇,腳下不知道踩到什麼,一聲脆響,嚇得兩人後退了好幾步,仔細看看好像是材火,還有些餘溫,他道:“這裏有火星,肯定有人來過。”說完洞口一陣響動,他們回頭跑去,“他們肯定在這裏歇過,這火還沒滅多久,肯定沒走遠,去便發現了,快去稟告二當家的。”卓詞聽見腳步聲漸漸遠了,心中安定,長長舒了一口氣,急中生智,這洞口狹長,壁上有淺淺的洞穴,卓詞本想在牆壁上撐著,不想上去才發現牆壁的上有躲避的地方,隻是非常狹窄,她有些堅持不住,落下來,不由感歎天助我也。
落冰漪剛采完藥,正想著得趕緊回去了,不想就聽見幾聲古怪的哨聲,這是胡瑤吹的,她每次召喚那條蛇的時候就會吹響,最重要的是這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落冰漪心中不安,身子藏在草中,看到幾個人正在尋找他們,暗中跟過去。
正好看見兩個人從洞內出來,見沒有卓詞的身影,心中一定,又奇怪卓詞去哪了,擔心卓詞出來被他們抓到,那可就慘了。
心髒砰砰亂跳,不遠處就看見兩人向胡瑤稟告什麼,胡瑤一揚鞭子,帶著人往山洞那個方向。落冰漪生怕她又進去一次,正不知道怎麼辦,她拿著石頭往遠處一扔,力道非常大,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樹林裏一陣鳥叫響動,胡瑤轉身一看道:“去那邊。”
卓詞聽到腳步聲臨近,本已近崩潰,見他們一陣都走了,渾身虛軟,再也不想挪動一分。
落冰漪將危險引到自己這邊,便一路狂奔,這要是撞到了,可沒有把握逃,再說她現在已恢複女身,那些土匪可不是正人君子。胡瑤一路不見人影,有些累了,雖說她沒有找一夜,但是這些屬下也找了許久,便道:“去路上,去山下的路上守著,大路小路全部加派人手。”
腳步聲又起,卓詞心裏驚得不行,正要起身,卻來不及,落冰漪從外麵進來,看到卓詞癱軟在地,伸手扶起她道:“你怎麼樣?”
“你再不回來,我怕我死了都沒人知道。”卓詞傷心道,她一個人在這個黑暗的小洞裏,簡直害怕得要命,那總恐懼感是她從未體會過的。
“來,將這個吃了。”落冰漪聽完她的話,微微一笑道,“有我神醫在,怎麼會讓你死?”卓詞張口就吃,苦得牙板發澀,想要吐出來。“別吐,忍一忍。”落冰漪勸道,卓詞忍著苦吃完。
身體的痛苦稍稍好些,她道:“好險,剛才好險。”落冰漪道:“我們再等等,我將你的毒治好,我們就走。”
“他們若一直在外麵呢?我有些怕。”卓詞不安道,現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她不想再見到他們。
“你受了驚訝,休息吧,我守著你。”落冰漪道,看著卓詞閉上眼睛,她有些發愣,那一句我有些怕,讓她想起了軼軼,剛才的神情與語氣讓她心肺間湧出一股暖流,那些溫熱的回憶,如美酒般越是塵封越是香醇。
“還沒有傾城的消息嗎?”封鉞淡淡的問,神情擔憂,白玉臉色不好回道:“那人擄走師妹,就再也沒有消息,不過近日倒是有蘇念的消息,聽說他要回鳳城了。”
“我知道,蘇念飛鴿傳書給我了,說定會幫我找到傾城。”封鉞道,封夫人坐在一旁道:“會不會是??????”她沒有說出來,但是封鉞已經知道了,白玉不明白,“是誰?”封鉞道:“白玉你先下去吧。”白玉領命。封夫人道:“阿鉞,是紫陌,她叫說過拿走你珍惜的東西,是她,一定是她。”封鉞視線落在屋外的一束玉蘭花上,似是回憶,半響道:“你,為什麼每次都那麼肯定是她?她是很任性,就是因為任性,她若劫走傾城必定會留下蹤跡,待我去找她,她也不過是希望我拿她珍視的東西去換。”封鉞說完看都沒看封夫人一眼便走了。
“阿越??????”封夫人坐在那裏半響說不出話,這麼多年他還是覺得她好,她渾身有些發顫,過了一會兒像是想通了一樣,嘴角淺淺露出一個狠毒的微笑,紫陌你從前就輸給我一次,現在也一樣要輸給我。
天空晴朗,微風,軒轅曜騎在馬上,影七道:“再走快些就到東籬城了,還是沒有郡主的消息。”
“軒轅曜盯著一方向,陷入沉思,突然“啊”地一聲,影七道:“怎麼了。”軒轅曜沒有說話,影七不明白,軒轅曜想起他經過那個地方的時候那匹馬上有一根紅繩,不仔細看是看不出的,卓詞最喜歡將她的東西做上自己記號,這麼說他與卓詞錯過了,心中微微一歎。
卓詞從深眠中醒來,覺得口幹舌燥,落冰漪將竹筒裏的水遞過去,卓詞喝了一口道:“你怎麼知道我渴?”
“你已經很久沒喝水了,當然渴。”落冰漪挑挑眉。
“你是說我睡了很久。”卓詞微微驚訝道,落冰漪點點頭,“起來,我們該出發了。”
卓詞剛覺得落冰漪體貼,她又冷冰冰的,嘟囔道:“全身發痛,頭也是,我是造了什麼孽?”
“躺太久了。”落冰漪一直在為她調理身體,已經一天了,她身體的毒素不多,不過是因為大病初愈,加上中蛇毒,所以才會這麼虛弱。
落冰漪鬆了一口氣,將卓詞扶起,道:“我們今晚下山吧,白天目標太明顯了。”卓詞也不是弱懦之人,道:“好,總算是兩人並肩作戰,心裏有些底了。”
落冰漪微微一笑,有些無奈,道:“你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在想袁公子。”卓詞怒道:“不要提他!”若不是他傷她的心,她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落冰漪感受到她很想念袁公子,道:“你現在可明白了,就算全世界的人不愛你,你自己也要愛你自己。”卓詞聽著看著落冰漪一動不動,落冰漪不自在道:“你看什麼?”
“你??????”卓詞沒有說完,她本想說你怎麼這麼關心我?但是話到嘴邊就咽下去了,有人關心挺好的,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天色漸漸黑下來,山野寒冷,天上點點星光,落冰漪抬頭看著星星,忽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轉頭看向卓詞問道:“我記得上次在玉茗樓遇到你,你認識李蘇念?”
“認識,他不是為你打過架嗎?在玉茗樓。”卓詞一臉壞笑,嘖嘖好奇道,“你們怎麼認識的?他總是冷冷的樣子,第一次看見他生氣的樣子,我很是驚訝。”落冰漪摸摸鼻子道:“你最近見到了他嗎?”卓詞像是想起了什麼生氣的事,撇撇嘴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救了他,他反倒怪我救他,真是不可理喻!”
“你救了他?”落冰漪眼睛一亮,想起當時聽袁璿說的時候,她就有感覺是李蘇念,現在確定真的是李蘇念,他平安無事就好。卓詞看到落冰漪臉上的釋然,很奇怪,繼續道:“真是討厭,還要我送他回去,說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唉,說來遇到他幾次,都挺慘的。”卓詞自顧自地說,落冰漪卻陷入了沉思,重要的東西,莫非就是那個荷包。卓詞看到落冰漪在發呆道:“想什麼呢?”
“沒什麼。”落冰漪微微一笑道。“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喜歡他。”卓詞忽然道,這一次卓詞無比認真道:“若是沒有顯赫的身世,你不可能做他的正妻,我不願你做他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