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城,封傾城看著窗外的雨,雨敲打著窗子,此時初春,空氣很冷,外麵瘟疫肆意,而她在這裏安坐,封傾城覺得心中煩悶,倒床躺下,燭火漸滅,模糊視線裏似乎看到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揮之不去的撐傘這紅傘的女子漸漸向她靠近,封傾城拚命退開,可是怎麼也逃脫不了,在不斷躲閃裏,突然撞上一個人,封傾城抬頭一看是李蘇念,便開口道:“救我!”可是李蘇念卻一動不動,臉色平靜看著,封傾城麵色焦急,李蘇念的臉忽然一變,變得悲傷,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模糊的輪廓,那人問:“你是誰?”封傾城想說話,卻發現沒有聲音,那人輕輕一笑:“你是誰?”封傾城不語,那人卻忽然激動道:“你告訴我!你是誰?”封傾城被這突如其來的語氣嚇到,陷入了一陣迷茫,覺得頭痛欲裂,道:“我不知道!”一聲喊出,封傾城坐起身,摸摸頭上的虛汗,隻得慶幸這隻是一個夢。
清晨,陽光灑下,空氣裏帶著塵土的氣息,封傾城梳洗好,就到府門前施粥,這幾日的來的人越來越多,在這麼下去,婺城肯定是一座死城,封傾城施完粥,回到府裏,封夫人看完手中的信,對封傾城道:“蘇念,說他要代表朝廷回來賑災,會盡快遏製瘟疫,讓我們放心。”封傾城眉目一挑,道了一句:“是嗎?難得他還記得我們。”付淩雲望著封傾城忽然歎氣道:“你還在生氣他不辭而別,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沉寂的夜。屋內的油燈爆裂著火花,似訴說著這一人的孤獨,舉首西望,碧落清一身青衣,看著天邊片片陰霾卻也遮掩不住他眼眸裏那一抹憂傷,劍芒在黑暗裏綻放出燦爛光芒,青色的身影隨之騰起,在半空中接住清風,凜冽的山風霍然席卷而上,伴著那青色的身影,在碧落崖上,一個人靜靜注視著那抹淺黑的劍舞之影,碧落清的臉色蒼白,仿佛能看到淡淡的汗珠,碧落清餘光看到白色的影子,收回手中的劍,“你還好嗎?”白衣人問道,碧落清漆黑的眼眸看住白衣人,每次隻有在這裏有片刻安寧,因為這個人不能威脅他,力量不足以傷害他,碧落清坐下,道:“我心情不好。”白衣人微微一笑:“為什麼?”
“我想找一個人,卻找不到。”白衣人看著他濃得如墨的眼睛,“得你如此牽掛,不是你愛之極致就是恨之入骨。”碧落清嘴角一彎,不知深藏心底的那一抹淒涼應與誰殷切,亦愛亦恨,亦癡亦癲?他不知道如何形容,隻道:“我走了,謝謝聖女願意陪我說話。”
白衣女子正是碧落教的聖女白思軼,白思軼看著他道:“希望你能找到她。”神情落寞寂寥,仿佛陷入了某個回憶,碧落清道:“謝謝。”
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落冰漪從來沒見過如此繁華的街道,很多新奇的東西,讓她忍不住駐足觀看,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落冰漪想外麵的世界也沒那麼可怕,為什麼師父總是不讓她出來,落冰漪坐在酒樓裏,吃飯喝酒,聽著別人談天說地,突然聽到鄰座的一個書生低聲道:“你聽說沒,婺城那邊爆發瘟疫了,聽說死了不少人。”另一人歎道:“是啊,這朝廷撥款,有人又能大賺一筆了。”“這次不一樣,這次皇上派瑞王爺去賑災,那些官員誰敢貪汙,這瑞王爺也是奇怪,那地方別人都避之不及,他倒好居然跑去,要說這是討皇上歡心這不是這樣,這要是不小心染上瘟疫,好好的榮華富貴不要,真是個怪人!”書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