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蘇念離開沼澤之後,心急如焚,一路狂趕,終於到了鳳城,進了鳳城皇宮,卻見那位高高在上,溫和端莊的皇後,正和太子哥哥說話,真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好景象,皇後看到李蘇念,表情微愣,語氣裏平靜無波,“蘇念,回來了。”“兒臣給母後請安。”李蘇念跪地請安,太子轉身看著李蘇念不禁驚訝,卻又很快平靜。
李蘇念雙手緊握,恭恭敬敬道:“兒臣掛念母後身體,心中焦急,就回宮看望母後,既然母後安好,兒臣便安心了。”皇後微微一怔,慈愛一笑道:“是你哥哥給我尋的名醫,其實哀家的身體不要緊。”李蘇念聽到此處心中一驚,一股情緒直衝腦門,臉色一抹蒼白,皇後見他衣擺微髒,臉色蒼白,心中一軟,道:“蘇銘,你今晚將那位姑娘接過來。”太子頷首道:“是,母後。”“今日就在宮中住一晚,晚上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飯,哀家讓你見一個人”對著李蘇念溫和的說,李蘇念微微一笑道:“謝母後。”
秋日的黃昏,清冷蕭索,李蘇念從正宮出來之後,瞧了一眼身上的塵土,自嘲一笑,太子就在他的身後,瞧著他的背影,溫文儒雅道;“三弟,你怎麼這麼急著走,也不跟哥哥多說幾句話?”
李蘇念不得以停下腳步,對那明黃的身影鞠躬問安,“三弟,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李蘇銘客氣地說,語氣裏卻是不屑,李蘇念也沒說什麼,隻是在一旁站著,李蘇銘對他上下打量一番,不由驚歎,“想不到南荒沼澤都困不住你,三弟真讓哥哥驚訝,不得不佩服。”
“托哥哥的福,隻是有件事不明白,想問哥哥?”李蘇念溫和一笑道,
“什麼?”李蘇銘挑眉道,
“哥哥你討厭我是嗎?”
李蘇銘哈哈一笑,“你才知道啊。”
“三弟,孤知道這沼澤凶險,可曾逼著你去?你在婺城封靈山莊習武讀書,我早聽說你武功智慧甚是了得,現在不得不佩服,區區沼澤怎麼困得住你,你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麼?”
李蘇念渾身一顫,森然一笑:“太子哥哥真是抬舉我了,論智慧怎麼及的上哥哥!”李蘇銘仿佛沒看見他眼中的寒意,噗嗤一笑,湊近李蘇念的耳旁冷冷道:“賤骨頭就是賤骨頭,這麼硬,你再這樣跟我說話試試。”
李蘇念看著李蘇銘眼裏的嘲諷與厭惡,怒火湧上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恨意,他騙他去沼澤,給他安排的船,行至半路時就開始出現問題,跟他一起的人都葬身沼澤了,若不是他急中生智,撕下船板,運用輕功走出沼澤,想到這裏,李蘇念腦中一痛,渾身有種前所未有的寒意,采幽玉草時,被毒蛇咬傷,為此,狠心削掉手臂上的一塊肉,若不是遇見落冰漪,就見不到自己尊重了十幾年的太子哥哥這樣的神情,他的哥哥厭惡他,要害他。李蘇念不明白從小帶著自己玩耍的太子哥哥竟然要殺自己。李蘇念心窩仿佛被什麼狠狠一捏,臉上卻沒有動怒的痕跡,“太子,臣弟累了,先告退了。”李蘇念平靜道,李蘇銘這句話就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冷哼一聲,便自顧自走了。
李蘇念住在碧拂殿,梳洗過後,他躺在貴妃踏上,昏昏沉沉中,一陣拈斷壓擠似的尖銳劇痛,將他生生痛醒,渾身像被打散了一般,一路緊繃,這時放鬆下來才知道全身無力,隻是剛剛那股痛意很不尋常,李蘇念心中疑惑,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三殿下,皇後娘娘宣你過去用膳。”宮女垂著首恭敬道。李蘇念起身穿戴好向皇後中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