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忽略她太久，還是心思早已不在她身上，所以才不曾發覺？
“皇上心裏隻有念君，就不怕婛兒吃味嗎？”淺笑的鬆開淩晟睿的手臂，程靈婛抬步走進內廷，溫柔的臉上，眸子卻漾著並不相符的笑意。
淩晟睿隻能是她程靈婛一個人的，就算是女兒也別想和她爭，休想！
“……”對程靈婛忽來的幽默感，淩晟睿顯然很不感冒。抿唇不語，淩晟睿皺眉跟在程靈婛身後。看著一襲薄紗下的奧妙身姿，看著那曾無比熟悉的背影，淩晟睿隻覺得陌生的緊。
是愛變淡了，還是人變了？曾經隻想屬於彼此的兩個人，卻在不經意間，已經走上了不同的軌道。莫非，男人真的如此善變，如此的易移情別戀？
“婛兒以為皇上今晚不會來了。”說話間，程靈婛斟了一杯酒放在桌子上，拉著淩晟睿坐下來，自己則坐在他身邊。
以為他不會來了？聽著程靈婛的話，淩晟睿竟覺得好笑。她，果然還是不善於說謊。若不想他來，又怎會備下酒菜，晚膳時間已經過了近一個時辰，飯菜卻是熱的，連酒也是他最喜歡的杏花酒。
還有那一身撩人的紗衣，坐在淩晟睿的位置，隻要稍微一側頭，就能看見她內裏的波濤。如此誘人的裝扮，又怎能說是毫無準備呢？
“臣妾隻是習慣了等皇上，皇上不會笑臣妾吧！”見淩晟睿漠然的笑容，程靈婛微微垂首，將失落掩去。真的要是去他了嗎？當念君哭著跑回來，說父皇不愛她了，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父皇時，程靈婛便覺得危機四伏。
但派去德政宮的宮女回來稟報，淩晟睿在那裏站了近一個下午，並沒有走進德政宮，程靈婛就知道自己還有且機會。故而，備下了這些，就是要賭淩晟睿對念君的父女之情。果然，他還是來了這裏，原因已經不再重要，她隻想要把握今晚！
“婛兒以後不必等朕，若朕來，自會讓青子通傳。”接過程靈婛遞過來的酒，淩晟睿嗅了一下，便放在桌麵上。他愛喝這杏花酒，也不過是五年前養成的習慣。記得在鳳笑愚那裏用膳的時候，鳳笑愚說這酒清香中泛著苦味，就像人生一樣，難得盡善盡美。
可如今，這酒他已無再喝的意義。鳳笑愚已經回到他身邊，他要做的是讓鳳笑愚重拾快樂的笑容，而不是在清香中品味苦澀！
失望的勾唇一笑，淩晟睿話裏的意思，程靈婛豈會不懂。他的意思是以後不會再向以前一樣，常常來她這裏，連這杏花酒，也頓時失去了酒的味道。
“臣妾明白了。”不再自稱婛兒，程靈婛謹守妃子的本分，垂首不語。
素來，他們之間都是沉默的時候較多。但是，以往的沉默是帶著溫馨的味道。而今，卻是一道冰冷的牆，將他們阻隔。
“朕已將狗娃冊封為太子，選擇良辰吉時，自會公告天下，將他的名字納入族譜。婛兒，念君年紀尚小，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弟弟的存在。身為她的母妃，你應該勸導她，莫失了公主應有的氣度。”晃動著酒杯，尋不到念君的身影，淩晟睿壓製著要去尋她的念頭，隻能將這個責任交給程靈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