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多鍾姚靖宇等在素兮家的樓下,今天不再是那輛黑色的賓利,“早!”他靠在藍色的勞斯萊斯幻影旁邊笑著對她打招呼,休閑的襯衫藍色的褲子,看上去心情不錯,“早!”素兮笑著向他點頭回道。
出了市區,車速便越來越快,素兮以為姚靖宇會帶自己找個絕佳的位置去看黃浦江,可似乎這路線有些偏,“這是去哪兒啊,不是要去看黃浦江嗎?”她忍不住問道,心裏還嘀咕著姚靖宇不會要殺人滅口吧,也不必親自動手啊。
“不是想看海嗎,我帶你去個地方”,最高檔速的車開起來像飛翔一般,展開的車棚讓保守的幻影瞬間變得狂野起來,素兮攤開雙手,感受著清風成隊的從自己的手中滑過,自然的感覺她真的是好久都沒有領略過了。
車子開到了寶山才停下來,姚靖宇指著遠處真的猶如大海一般的地方給素兮看,“看起來很像大海吧!”他高興地問道,單手虛鬆的攬著素兮的肩膀。
“浦江和東海的交彙處,看起來真的和海很像呢”,素兮眺望著遠處,的確很像海,可終究不是海。
“去放風箏吧,來到這裏不放風箏就是白來了一次臨江大堤。”姚靖宇牽著她的手不由的拒絕。
放風箏?真是好久好久都沒有放過風箏了,素兮微微的出神,她放的第一個風箏還是儲玉親手紮給她的,一隻漂亮的燕子,在一個多風的春天,在九歌城上,楊柳抽芽的日子,天比現在要藍的多,她出生後第一次跑的那樣快,那也是她入楚國後第一次笑。
“你在想什麼呢?”姚靖宇正拿著兩隻風箏要她選,一隻燕子、一隻蝴蝶。
“燕子吧!”素兮接過那隻小燕子,轉瞬間猶如時光荏苒,身邊的姚靖宇都幻化成了儲玉的樣子,她恍惚又站在九歌高高的城樓上,她扯著線,看著站得離自己不遠的儲玉舉高風箏,“準備好了嗎?”他大聲的問自己,“快跑,向前跑!”他一鬆手,素兮便拚命地跑了起來,那隻燕子也漸漸的飛了起來,線軸不停地在旋轉,風箏越飛越高,那時她還固執的稱自己為寧都公主堅決的不肯讓下人稱自己夫人,那時她甚至還不願意給儲玉一個好臉色。
“準備好了嗎?我可要鬆手了?”姚靖宇拖著風箏高高的舉起喊著問道。
素兮一回身,朝他笑了笑回喊道:“鬆手吧!”
拚命地跑,拚命地跑……素兮覺得風從口鼻裏鑽進胸腔連大腦都是缺氧的狀態,回頭看著天上的風箏,已經高高的飛起,她不時的回頭看著天上的風箏放手中的線軸,想讓它飛得再高一點,“慢點素兮!慢一點!”姚靖宇覺得自己都要追不上前麵狂奔的人了。
“嘶!”扯著風箏的素兮跪在了地上,一邊的膝蓋重重的磕的一疼,手中放的一半的風箏也隨著她的跌倒緩緩地掉落在地上,姚靖宇疾步追了上來,扶起摔倒的素兮連忙問道:“疼不疼?我看看摔壞沒有”,手上就要去挽起她的褲腿兒,夏天時候總是‘裏壞外不壞’,褲子倒是還好,膝蓋上早就被擦破了皮,流了血。
“快回車上,我帶你去醫院!”姚靖宇伸手扯著那風箏丟到了一旁扶起素兮,她卻是急忙的放下了自己的褲腿兒拒絕的說道:“不用!我對酒精和碘液都……過敏,所以我自己回家用清水和紗布處理一下就好了,沒事的!”
“好了,送我回去吧!”素兮看他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便自顧自的向車子的方向走。
“你確定可以嗎?”姚靖宇跑過去開了車門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他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總是排斥去醫院呢?第一次見麵的雨天她也是這樣,腳上腫的那麼嚴重了還是拚了命的說自己沒事;現在也是,好像一聽見要送她去醫院就拚了命的逃跑,對酒精和碘液過敏?這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對不起,我不應該勸你放風箏的!”姚靖宇一邊開著車臉上的表情還是很糟糕。
“是我自己瘋玩兒摔倒的,你有沒有責任。”
“還是把褲子卷起來吧,傷口碰著髒的褲子會感染的,你摔的不輕,傷口蹭破了那麼大一塊。”姚靖宇開著車抽空還要顧慮著她不肯挽起的褲子,再說了,她這樣不會疼嗎?
鍾素兮最後還是沒有讓姚靖宇多擔心,自己上了樓,沒有去醫院,沒有一瘸一拐的走路。到家後,素兮坐在睡榻上卷起了自己的褲子,膝蓋上原本磕破的一大片已經全部愈合了,隻能看到紅紅的一片印記,像是皮膚擠壓後的顏色,可素兮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大好,這麼長時間她本應該徹底痊愈的,看來她真應該好好地充一下能量了,體內的靈力消耗太多,在這樣下去恐怕自己連個凡人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