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鐵麵霍這麼一說,那時候的精神病醫療還挺恐怖的。
但要查到最終的起因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分別對照著照片上,通過人物資料分析他們,但找不出漏洞來,吉虛道長提意直接去女生宿舍樓卜卦。
而這個時候同學們都放學了,他這樣去難勉會讓鐵麵霍糟到學生們的質疑。所以吉虛道長便把道袍脫了,換了身鐵麵霍的休閑裝,一路由我陪著去女生宿舍。
正好我們宿舍裏沒有人,我把宿舍門往裏鎖上,吉虛道長便開始卜卦,他卜卦的方式很奇特,以上次不同,並不是拿起一根稻早就能卜,這一次,卻是咬破食指上的皮,溢出一點鮮血,就這樣另一隻手指對著那滴鮮血畫著符咒,嘴裏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就見吉虛道長指尖的血滴驀地飛到空中,竟是化成一股小小的血線,一下子就掠窗而去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回頭時卻瞧見吉虛道長虛弱的往後退了一步,我急忙上前扶住他:“道長你沒事吧?”
“血卦乃最損元陽的卜算方式,我無大礙,隻是一時氣血不凝而已,快,我們下樓。”
“好。”
我扶著他去拉開門,路過的幾位同學好奇的朝著我們看……
下樓後,一路朝著窗子下往前尋,走了沒幾步,鐵麵霍匆匆走來,小聲道:“道長,這邊。”
我們跟著他去了女生宿舍樓後,青石已經站在那裏,正在彎腰看著什麼,走近了才知道那就是吉虛道長指尖的血,隻見血液落在幾粒水泥地板上,到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可吉虛道長和青石卻一臉凝重,吉虛道長說了一句:“地下有東西。”
嘩,這怎麼得了,鐵麵霍當下臉都綠了:“道長,就算地下有東西也不能動啊,這女生宿舍樓才建起來沒幾年,學校裏的經費也有限。”
“不必拆樓。”吉虛道長打斷他的話:“我們會先用陣法壓住,否則隻怕這東西再出來害人。”
“這就好了,這就好了。”
“不過擺陣可能得費些蘇夫,這樣吧,你去跟那舍監說一下,晚上放我們進來,這陣法得晚上沒有學生在的時候才能擺,否則影響不好。”
鐵麵霍鬆了口氣:“這個沒問題。”瞧瞧時間差不多了,說要請吉虛道長和青石吃飯,我就不打算跟他們去了,畢竟鐵麵霍是我們的老師,他經曆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對我總有種僵硬的恭維感,我不喜歡那種感覺,還是他站在老師的角度,而我隻能站在學生的角度,這樣相處起來更舒服一些。
回到學校泡了碗麵吃過後,一心想著晚上得去看吉虛道長怎麼擺陣法,一定不能睡著。
哪知因為頭一去還去朗平折騰了一夜,差不多十點一過,整個人便困到不行,還是不受控製的睡了過去。
隻到……
又做了那個夢。
在一座宏偉巨大的宮殿裏,夜冥端於王座,他向我輕輕招手,目光流動,我身不由已,一步一步踏上那層層台階靠近他。
“我說過,晚上見。”夜冥的聲音像風一樣輕輕掠過耳邊。
我心裏一驚,想起白天出小食店的時候,他曾經說過晚上見的話,那時候我以為是指我回家後見,沒想到,是在夢裏。他能進入我的夢?亦或者是,他帶著我進入他的夢。
不知為什麼,在這一刻,心裏竟然不知道害怕夜冥,對他的感覺很陌生,像是心心念念牽牽盼盼,我們認識了許多年一樣。
我一直走近,近到夜冥身邊。
他伸手拉我過去,坐到他的膝頭上,目光鎖住我:“知道為什麼你看不到我的影子嗎?”
我搖頭,想起那天沒的看到他的影子之後,老烏臉上奇怪的表情。
“因為。”夜冥唇角上蓄了一抹笑意:“隻有我的真命夫人,才會看不到我的影子。”
“可我是人類?”
“所以我才會墜到人間來,這一切並非偶然,而是緣分。”
大手摩挲著我的後腦,就那樣驀地一攬,夜冥薄薄而冰冷的唇吻了上來,溫柔的摩挲,密不透風,我大腦一片空白,隻到那涼涼的軟膩突然滑進唇間……
猛然一下子就醒了過來,像是一口涼風灌進嘴裏,我激烈的咳嗽起來。
看了眼宿舍,大家都已經熄燈睡覺了。
原來我這一覺居然睡到了淩晨一點鍾,醒來後依然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當下穩了穩心神,輕手輕腳的下床,披上外套出了宿舍門。
……
舍監阿姨果然大開著樓門,我下去之後直接去了女生宿舍樓後。
才走幾步便已聞到了檀香味兒,走近後看到吉虛道長一身祖師道袍,雙手迸指握劍坐在地上起壇,瞧他穿得這麼隆重,青石也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臉,手裏端著一碗鮮血遞到我手裏,指了指燒過一堆紙火的地麵:“把這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