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山洞內出了這般事情,對於東周而言,無異是太歲頭上動土的事情,更是變相狠狠抽了東周一記耳光。
在這戒備森嚴猶如銅牆鐵壁的皇家馬場,竟然出了這種離奇詭異的事情,實在是令整個皇室蒙羞,更是令皇上震怒萬分。
此時的大殿上,滿朝文武都跪了一地,就連平日隻在暗處守衛的子墨也一身朝服端跪於殿前。整個大殿中都彌漫著一股強大的怒意與殺氣。
李總管也不敢多言勸慰,隻能小心翼翼的守在皇上身側……
“來人!將子墨給朕押入天牢,聽後處置!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準探視,違者立斬!”
“皇上!皇上息怒啊皇上!”齊宰相聽聞皇上此言,隻最先站了出來,他這一出列,秦首輔與六部尚書也都站了出來,隻見他們一幹人等全都跪著朝一側挪了半步,聲色動容的為子墨求情,至於出自何意,就無人知曉了……
皇上見此情形,隻怒目瞪向子墨問道:“子墨,你是不是以為有他們為你求情,就能躲過這失職之罪?”
“子墨不敢,子墨隻求皇上給卑職清查宮城的時間,確認宮城無礙後,子墨願依罪接受所有責罰。”
“哼!虧你還知道要清查宮城!就算你死罪可免,活罪亦是難逃!傳朕旨意,禁軍統領子墨因失職瀆職之罪重責八十大板,待案情徹查清楚,再斷餘罪。”
“皇上……”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的眾朝臣剛一張口,就被皇上厲聲堵了回去:“誰若再敢求情,視為同罪處理!退朝!”
一時間,皇上一走,眾人隻彼此眼觀鼻,口觀心,皆是不敢妄動。直至齊宰相與秦首輔帶頭起身,眾人才跟著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子墨也被押解行刑,眾人一時沒了注意,亦都散去……
皇宮中,淑妃已經來到太醫院中,看望受傷的顧千羽。
“千羽參見姑母。”
“罷了,有傷在身就不用起來了。”
“是。謝姑母關心。”
淑妃掃了一眼顧千羽那纏滿紗布的右腿,隻不悅問道:“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有人下了黑手?”
“都是千羽學藝不精,讓姑母蒙羞了。”顧千羽微微側目,隻一副隱忍不想多言的模樣。
淑妃看著,自知她是未說實話,隻當即斥退眾人,獨留二人在屋。
淑妃輕挽起顧千羽的小手,隻柔聲安慰道:“姑母知道羽兒自是受了委屈。不用怕,有姑母在,自然不會讓別人欺負了我們顧家的子弟。”
“姑母……”顧千羽一聲姑母,眼淚便在眼圈裏打轉起來,原本有著些許不悅的淑妃此時看了自己平日倍加疼惜的侄女真的受了委屈,自然也不甘起來,隻當即追問道:“羽兒,在那山穀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又是如何受傷的?”
顧千羽見淑妃再次問詢,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緊抿雙唇。過了半響才低聲說道:“原本此局我與和碩公主能爭個一二,誰料一如山洞便被接連的陷阱攔住了去路,待我們費力過關,藍若傾便也追了上來。就在躊躇擇路時,和碩公主突然對藍若傾發難,誰知她們兩人爭鬥間,藍若傾竟借著和碩公主的揚鞭之力打在了我的馬上,所以我才會因那馬突然受驚而被摔落馬下,也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說道底,終是我技不如人,沒能防備她們竟有如此狠心……”
顧千羽說著,淑妃的麵色也越發難堪起來。她就知道,就算她不對藍若傾動手,藍若傾遲早會反咬他們一口。此時淑妃隻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因一時的婦人之仁而放棄對藍若傾的劫殺,如此看來,第二輪的擊殺失敗,多半是被她們有所察覺才是,不然兩人也不會突然朝顧千羽發難才是。
想通事情利害,淑妃隻麵色陰沉的說道:“羽兒放心,此時姑母自不會善罷甘休,定會還你一個公道。隻是……”
淑妃隻是二字一出,顧千羽當即明白淑妃對她所謂的疼惜不過是浮雲而已。
“隻是耀兒此次能否借此良機重返朝局,還要靠你助力才行。”
淑妃此言一出,顧千羽心底隻揚起一抹不好的預感,卻是未曾表現出來。
果然,淑妃接著便繼而言道:“為了大局,隻能委屈你了孩子。”
顧千羽雖然心底不悅,卻是不曾表露,隻一副溫順畢恭畢敬的模樣鄭重說道:“姑母放心,千羽知道該怎麼做。”
淑妃見顧千羽應下,隻和藹帶笑道:“好孩子,姑母自不會虧待你的。”
姑侄二人情深意切一番後,淑妃終是帶人回宮,至於顧千羽,則是在淑妃出門的瞬間便麵色陰沉的難看。她於淑妃而言到底是什麼?隻怕不過是個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