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這倒頗有意思,給朕說說看,你因何私養野獸?”
“啟稟皇上,臣因入山被棕熊所傷而誤入獸洞,洞內母豹為護其幼崽遂與棕熊相鬥最終兩獸皆亡,臣念及母豹救命之恩便將一月大小的幼豹飼養起來,本想待它大些就放回山中,卻不料與它日久生情,反倒越發難舍,此事微臣所為的確不妥,還望皇上責罰。”
“如此說來你倒與它有緣,此事你即已上奏,朕便不予追究,隻是你如今身為憲刑司掌史,總以輕紗遮麵終究不妥。來人,傳太醫令前來。”
“是。”
藍若傾看著傳旨太監心領神會的模樣,不由暗自感慨,帝王猜忌之心果然最是難測……
不過兩炷香的功夫,太醫令便走了進來,行過跪拜之禮,便應皇上旨意為藍若傾查探起傷勢來。
“莫掌史,還請你摘下麵紗,讓下官查探一二。”雖然來人是一位年近半百的長者,但他從官階上要比藍若傾低了兩品,在皇上跟前也隻能自稱一句下官。
藍若傾對此倒是無所顧忌,大方將輕紗摘下,沒有絲毫退縮。
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藍若傾一隻素手而動,待麵紗完全褪下,眾人不禁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多麼堅韌的女子才能夠頂著如此殘顏而行走人前,如今更是登上憲刑司掌史的寶座。
饒是皇上已經有了少許心裏準備,也不由被她的容貌一驚……
“莫掌史臉上的傷痕可是被那棕熊所傷?”皇上看似關切的話語實則卻是暗藏玄機,一來是向藍若傾確認,二來則是有意提點太醫令……
“啟稟皇上,正是被它所傷。”
“此傷有多久?也好讓太醫令看看是否有法兒醫治。”
“回皇上,已經近三月光景。”
“太醫令,這傷,你可有根治之法?”
聽聞皇上提問,太醫令當即端跪殿前低聲回道:“請皇上恕罪,莫掌史的傷勢太過嚴重,又是猛獸所傷,肌膚都已壞死,再加受傷時日太久,卑職實在無力回天。”
即便藍若傾不是個在乎容貌之人,此時聽著太醫令肯定的回複,心裏也有些許傷懷,不過如此也好,有了太醫令這份肯定,日後她有所行動之時,倒也多了些許方便……
“傳朕旨意,即刻命內廷司為莫掌史打製一副銀麵,三日後務必完工。”
“是。”
“微臣謝皇上隆恩。”
“恩,莫掌史近日奔波也甚是辛勞,無事便退下吧。”
藍若傾與太醫令一同跪安之後便由宦官一路帶了出去,隻是剛走出內院,藍若傾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你便是莫仇?”迎麵而來的女官一身藍衣銀袍,看著不似一般侍女,頗有女官勢頭,隻是藍若傾不知她為何會在此等候?
“在下正是。”說話間,身邊引路的宦官早已帶著太醫令離去,隻留藍若傾一人在此,想必來人勢力不小,怕是難纏的角色……
“本官奉瀟妃娘娘懿旨,尋你到桐華殿一敘。”
瀟妃?藍若傾苦思冥想卻也未能尋出原主有關瀟妃的記憶,想來也是,她一個被圈禁下院的女子,又怎會識得宮妃?如此想來,那她便是衝著莫仇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