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正在梳妝的藍若傾見到站定跟前的藍若婷不由呼吸一頓,聲音都略帶顫抖。
而此時的藍若婷一身金絲鳳紋喜服,頭頂三龍五鳳釵,精致的麵容朱唇輕啟,每字每句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抵藍若傾心房:“妹妹今日果然好生美豔,隻是這鳳冠霞帔與我才更配,難道不是嗎?”
“姐姐你……我才是皇上親封太子妃,還請姐姐,不要太……太過分……”藍若傾微紅的眼眶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袖中緊握的小手指節也都有些許泛白……
藍若婷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卻是更加鄙夷萬分,隻抬高了音調盛氣淩人說道:“我便是過分,你又能怎樣?”
“你……”本想再說點什麼的藍若傾,隻是對上藍若婷那雙滿是輕蔑的眸子,心就不由一顫,生生將口中的狠話咽了回去。
然而藍若婷卻沒有好心想要放過她的意思,反而窮追不舍的逼問道:“藍若傾,你難道真以為今日出了藍府大門,就是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妃了?笑話!就憑你這個野女人生的野種,有什麼資格做我東周太子妃?你也就隻配從這側門而出,連個侍妾都不如……”
“哦,不?也許做侍妾,太子都會嫌棄。不過妹妹放心,倒時姐姐自會為你尋個機靈的下人嫁了,也算不旺我們姐妹一場。”藍若婷修長尖細的指甲輕輕滑過藍若傾的臉頰,所到之處立馬劃出絲絲血痕,藍若傾聽罷此言雙目無神,整個人都僵住一般……
藍若婷滿意的看著藍若傾的反應,嘴角揚起一抹得逞陰詭的笑意,就在此時,屋門東側的小丫鬟突然揚了揚手中的絹帕,隻是一個呼吸間,藍若婷便拉起藍若傾的雙手狠狠推了自己一掌,未待藍若傾回神,藍若婷就已經摔倒在地,額頭也不偏不正的磕向了桌角,滲出絲絲密密的血珠。
“若傾,姐姐求求你了,把東西交給太子殿下吧;若傾,你已經是太子妃了,你又何必……”
“啪”的一聲脆響,藍若傾隻覺眼前一黑,整個右臉都麻木的失去了知覺……
“若婷,傷在哪裏了?快讓本宮看看你的傷勢。”華服男子麵如刀削的五官挺括而俊朗,眉宇間隱隱幾分怒意更顯英氣逼人,隻見他一把將地上的藍若婷撈起,緊緊抱在懷中,小心翼翼的查探著她臉上的傷勢,神色間滿是心疼與愛憐。
藍若婷淚眼婆娑的望向男子,強壓著眸中的淚花,略帶隱忍的說道:“殿下,都是我不好,我……”
“本宮都看在了眼裏,你又何必為這個下賤女人多言。這裏疼嗎?”君北淩輕輕拂過藍若婷的額頭,看著她那指甲大小擦破皮的傷勢,眸中怒意更盛幾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冷意。
“太子殿下,我……姐姐她……”藍若傾話未說完,隻見君北淩起身便又是一記巴掌,打的藍若傾原地一轉,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倒在了地上,紅腫的小臉滿是恐慌與畏懼,嘴角也鮮血直流。
“不要以為你有父皇聖旨就能為所欲為,本宮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滾!”
“殿下,都是我不好,妹妹她……”
“若婷,這件事本宮自會處理,你安心養傷便是。”
“可是……”
“沒有可是,來人,送大小姐回去。傳本宮旨意,詔太醫院王太醫前來為大小姐診治,若是大小姐有何閃失,休怪本宮無情。”
“是。”眾人一聲應和,貼身丫鬟便扶著藍若婷走了出去,藍若傾倒地良久也沒能回神,直到她看見藍若婷那得逞的笑意與炫耀的神色,才恍然醒悟,原來這麼多年,她都是在騙她……
君北淩看著藍若婷離去的身影,眸中怒意不減反增,隻見他踱步走向藍若傾身側,緩緩蹲下身來,修長冰涼的手指死死禁錮在藍若傾的下顎,那力道仿若要將她捏碎一般。
隻聽他陰厲的聲音好似一柄利劍:“藍若傾,你知道本宮想要什麼,不要逼本宮動手。”
君北淩的聲音早不複之前對藍若婷那般溫柔,此刻的他,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也許此時這個陰鬱冷厲的聲音才是他最真實的麵孔罷。
鬆開藍若傾的下顎,君北淩接過侍衛遞來的絹帕,用力擦拭著與藍若傾接觸過的每根手指,那厭惡的神色,好似沾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樣。
溫熱的淚珠肆意滑過,藍若傾不知是臉頰太痛,還是自己的心更痛幾分,她隻知道,她從出生便注定是這個男人的女人,即便從小到大,後母與庶姐對她百般刁難,即便整個將軍府都視她如無物,都改變不了她是藍府嫡女,皇上欽定太子妃的事實。
輕輕擦幹眼淚,藍若傾緩緩起身,她不敢直視君北淩的目光,隻略帶哭腔的說了句:“我真的不知道,殿下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