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筱躲在自己租住的海景度假山莊內,朋友其實幾天前已經走了,她想在這裏多呆一段時間,也是害怕回去麵對林清太尷尬。
可沒想到,這個月本該來的月經沒來,韓筱心感不安,在延期兩天後迫不及待的網購了試紙。
甚至不敢親自出門買,因為覺得這種事真是太丟人了!
可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她真的有了。
她甚至不敢去醫院檢查害怕留下病例,然後被查到。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糾結之下,才給林清發了信息,畢竟林清是這件事情的主要負責人,他有權知道,也有權幫她解決了這件事。
是出國還是在國內把肚子裏麵還沒成型的家夥打掉。
她甚至開始翻看百度搜索著相關信息,胎兒在未成型時打掉是最好的,不然等過一兩個月她長出來了手腳,長出了心髒,那可真就是罪孽了,現在打掉充其量也就算個大點的卵。
可是,想到要打掉孩子,突然間也有那麼一刻寧靜下來,心中竟覺得無比淒涼。
女人感受到作為母親的責任是從知道自己懷孕那一刻開始的,知道自己肚子裏麵有個小生命。就再也沒辦法真的把他忽視了。
該死的,真是,該死的。
雖然在當下時代,火車已經提速了不少,但是,從中國的北方到南方,依然需要很長的時間,畢竟中國地大物博。
林清在擁擠的火車上,連續三頓吃著不同口味的泡麵,沒有地方休息,隻能保持站姿,有的人還比較有經驗,拿著小馬紮,或者坐在行李箱上,聽說有的車廂還有兩個姑娘放倒了行李箱躺在上麵,成為了臥鋪。也有些人睡在車座下麵緩解疲乏。
這次的事情讓林清真正體驗到了什麼叫做站著就能睡著。
情況所迫,沒有辦法。
車廂內總是彌漫著煙味兒,以及有些人身體上的汗味兒,各種味道交雜,環境並不好受。
想來林清也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但是此刻他一點也不覺得委屈,想到再過一天半就能見到韓筱了,還有點小興奮呢。
當三十七個小時已過後,林清走出火車的時候,雙腿已經站到臃腫,頭發已經布滿了油跡,甚至長出了些胡茬,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幾歲似得。
然而走出車站的第一件事,林清撥打了韓筱的電話,“喂,筱筱,我已經到三亞了,你在哪裏啊?”
因為氣溫不同,他又忘記了帶薄的衣服,所以對於三亞這種現在依然二三十度的氣溫,他穿著厚重的毛衣,手臂處夾著羽絨服,人群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這裏的藍天碧海,風景和氣候都很好。
然而當韓筱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有點害怕,甚至不想接他的電話,她的心情一時間難以解釋,這幾天她都很亂,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反正和他結婚是肯定不可能的,不說別的,家世上就完全不般配好麼?
她可是富家小姐,可林清呢?一個普通的美容師醫生月薪三千,她一件衣服都不止三千好麼?以後他怎麼養她?何況林清那個性子,他也不想要改變自己,難道自己跟著他要委曲求全喝西北風麼?憑什麼?
兩個人若要在一起,會麵對特別多的現實問題。
總不能她韓筱養一個男人吧,或者養他一家麼?那自己成什麼了?
她各方麵條件那麼好。
接通電話,聽著那邊興奮的聲音,韓筱心底裏還有些小興奮,似乎突然有了主心骨,但是她壓製著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哦,為什麼這麼晚?你不是說很快就到麼?”
“對不起啊,最近都沒有飛機了,我是坐火車來的,所以慢了。”
“行了,別解釋了,我一會把地址發給你。”
韓筱強行掛斷電話,其實她也不是不相信,隻是單純的想耍耍脾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