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這條路上,我們也許記不清自己遇到過誰,但一定數得清自己愛過多少人.
而在鹿黎青春的這條路上她想有關於他是必不可免的.
一間寬敞豪華的私人化妝間裏:“我可愛的小黎黎啊,一會的紅毯你真的不走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曝光率!曝光率!曝光率啊!”經紀人媛媛用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的語氣,來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
鹿黎索性白了她一眼:“再重要也不去,今年我爸媽帶著小侄女來家裏過年,我親愛的媛媛,你知道打我畢業以後,已經幾年沒有好好的回家過次年了嗎?七年!整整七年了!今年好不容易有時間,我爸媽漂洋過海來法國看我,我可不能為了這麼點曝光率因小失大!”
話落,鹿黎卸下最後一個耳環,豪氣的戴上墨鏡走出門外.
隱隱的聽到背後媛媛無奈的喊:“這人怎麼就沒點事業心呢!”
打開車窗,夜晚的風多少有些刺骨,吹的鹿黎在車內縮成一小角落,她想著如果在廈門,此時此刻一定是個豔陽高照的暖冬.
廈門是一個很小的島,四麵都是海.
無論你碰到什麼糟糕的事情,你就選擇一個方向,東西南北都可以,一直走,就能碰到大海.
它永遠都在那裏,朝生為潮,夕生為汐,就好像在告訴你不論遇到什麼麻煩,第二天都可以解決.
生活就是這樣簡單的周而複始,可又真的什麼都可以解決嗎?如果什麼都可以解決她想,她也不會選擇離開那片小島,來到這片不屬於自己的故土上發展.
推開門,鹿媽早就準備好了一桌子飯菜,鹿爸一如既往如同她上學時那般坐在椅子上等她回家.
鹿黎的眼眶一下濕潤了,高中畢業以後自己孤身一人來到法國讀大學,之後就選擇了留在這裏發展,這些年忙東忙西,卻總是騰不出時間陪她們二老回家過年,電話裏每次都傳來爸媽失望的歎氣聲,如今竟讓她們漂洋過海,跑來法國來陪自己過年,一想來心裏便酸酸的.
如今打開房門爸爸就坐在那裏,媽媽一同往常的做好飯菜,仿佛讓鹿黎回到了那個最難忘的青春時光,仿佛他還坐在沙發的那一旁……
見鹿黎發呆,鹿媽一把將她扯進屋裏:“你這孩子!在門口傻站著幹嘛!還不快進來洗手吃飯!”
短暫而又朦朧的幻覺,就這樣被打破,鹿黎甩甩頭,強行把自己拉回現實中.
剛一抬起頭,便見鹿爸放下手上的報紙,語氣中滿是責怪:“孩子大了學會不回家了,現在洗手都要人伺候了.”
鹿黎何嚐不知爸爸是在怪自己,一走就是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回個家.
把手中的包包一撇,一溜煙的鑽進衛生間:“我這就去洗手!”
半晌聽到鹿爸在客廳裏抱怨:“這是什麼破報紙,一堆讓人看不懂的鳥語!也不知道這法國哪裏好,讓咱閨女家都不回了.”
鹿媽還跟從前一樣,習慣性的接起下句:“你當咱閨女跟你一樣沒有文化啊!她呆在這裏,自然也是有她的便捷之處.”
見此,鹿爸猛的站起來,類似於鹿爸這種喜歡養花養鳥,沒事做幾首散文詩的高中政治老師,被人質疑沒有文化確實是件很沒麵子的事情:“付麗敏,你說誰沒有文化!”
當然敢質疑他沒有文化的人也必是鹿媽無疑了:“說你沒有文化!就是你沒有文化的糟老頭子!!”
“你…你個死老太婆!你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沒文化沒文化……好啊鹿建舒,你還敢直呼我的姓名了?我看你是活夠了!”
一旁在衛生間洗手的鹿黎噗呲的一下笑了出來:“這麼多年了,爸媽還跟以前一樣那麼愛拌嘴.”
但拌嘴歸拌嘴,鹿黎不可否認的是,誰要是敢欺負鹿媽,鹿爸第一個當仁不讓,猶記高中那會鹿媽去菜市場買菜,因為價格便宜五毛錢的問題跟老板吵了起來,鹿爸也不問三七二十一,一個衝上前來一把拽過鹿媽護在身後,好好的給老板上了堂道德思想課,鹿黎常常在想這大概就是愛了吧.
良久一個小丫頭站在衛生間門口:“姑姑洗完了嗎?爺爺說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