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緩緩聽著餘老把過往的事說出來，他們以前還以為張氏遇到的就是一個負心漢，想不到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他恢複後苦尋不到你娘，然後棄筆從戎去了戰場，當時洛泳大概是想著生死有命吧。他運氣好，一個書生居然真的在戰場上殺出一條血路。他一走就是十年時間，後來收到聖旨回京，也拒絕成親。他大概是在等待你母親回來，可惜的是，這樣一等，又是好些年，一直到他三十一歲時，老侯夫人眼看著自己身體越來越差。長子又入贅公主府，老二洛泳卻不願意成親，她不想洛家的血脈就這樣斷了。以死相逼，三十一歲的洛泳這才娶了如今的妻子。一個書香世家出來的千金小姐，成親沒多久就傳出洛泳的妻子有喜了，隻是第二天洛泳就收拾東西上了戰場，一走多年。回來後又鎮守通州，若非有需要，從來不回京城。”
餘老看著沉默不言的兩人：“老夫認識洛泳，那是一個死心眼的人。他心裏惦記你母親，這些年也從未停止找尋你母親的下落。現在你們回到京城了，你母親的身份也越來越多人知道。青陽候夫人看起來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可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
陸鈴聞言，笑著問道：“您老是擔心青陽候夫人要對我阿娘出手。”
她若是敢這樣做，自己不介意斷了她的手。
“你們大概想不到一個成親了快二十年，就連和丈夫洞房花燭夜都是下藥的女人嫉妒心有多可怕。”他認真盯著兩人看：“ 你們母親太善良了，不是一個瘋子的對手。”
據他所知，洛泳和他妻子成親快二十年了，僅有一次行周公禮的。所以，在外人麵前可以偽裝成為一個溫柔賢惠的青陽候夫人在餘老的眼裏就是一個能忍的女瘋子。
若說真的有溫柔賢惠的人，那也隻能是張氏。張氏不管是人還是心都是善的，沒有半點偽裝。
楚舜華緩緩道：“我會保護好我娘的。”
餘老聽了，忍不住冷笑：“小子，你就算把娘保護得再好，甚至你可以給你娘養老，可人的內心裏那一份無法言說的孤獨卻不是你這個兒子或者阿狸這個兒媳婦可以填滿的。”
“你娘還不到五十歲，她現在的身體又調養得很好，她再活三四十年也許都不成問題。人老了，你們這些小輩的能無時無刻陪著她？你們不能，可她的丈夫可以。君影，你父親做不到的事，我兒子可以。”
餘老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楚舜華還真是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
他看了看身邊的妻子，若是她早早就離開了自己，他大概是受不了的，估計也不願意獨活了。
又想到了餘謹，那是正人君子，說真的，母親若和餘謹在一起，他真的不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