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有好幾個都是前往京城參加明年春闈的舉人,他們瞧著楚舜華渾身書香氣息的樣子就直接把他歸納為和他們一樣是舉人的隊伍中。聽到他的話,都紛紛站起來說道:“沒錯,這是天子腳下,凡事講求證據。你沒有證據,憑什麼說這位公子和小娘子是殺人凶手。”
“就是就是,你們這樣說,那就把證據拿出來。”
“兄弟別怕,他們若是膽敢冤枉人,我們和你一起去敲登聞鼓。”
楚舜華看向幾個學子,微微頷首,說道:“諸位的好意楚某心裏感激不盡,瞧著諸位都是上京趕考的舉人,萬不能因為在下的事而落人口舌。”
他的一句話,讓幾個人還真是閉嘴了。就在他以為這些學子都退縮時,有一個披著青色鬥篷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緩緩說道:“夫子說,做人要有骨氣,也要講義氣。今天可以站在這裏,也算是緣分。看你這個樣子,也可以猜得出你是參加明年春闈的舉人。我們同住客棧,同為舉人,又是外地人,應該守望相助。”
陸鈴和楚舜華對視一眼,明白這個說話帶著幾分隴西口音的男子是打算和他們站在一條線上了。他們夫妻都朝著這人微微一笑。
隨即陸鈴緩緩上前兩步,看向這些凶巴巴的官兵,沉聲說道:“我是一個孕婦,你們去敲門時我還在睡著。我夫君叫醒我,還要穿衣服,整理好,這才走出來。我們慢一點,這是正常不過的事。”
她掃了一眼在場的官兵:“都說官字兩個口,以前我還不相信,現在卻真切的體會到了。可,你們在欺負人之前,應該打聽一下對方的性情,是不是真的軟柿子,任由你們拿捏。”
一個穿著藍色六品官府的男人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看向陸鈴和楚舜華,餘光之處不小心掃到了坐在大廳一個角落裏穿著盔甲的男人。
他心裏咯噔一聲,萬萬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玉五爺。他突然有點後悔,後悔自己屬下和這夫妻兩人發生衝突時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
他說道:“小娘子說得嚴重了,這件事是本官馭下不力,讓他們誤會了小娘子。等到此間事了了。本官必定給小娘子和你夫君一個交代。”
不管心裏多麼的不情願,有玉五爺在這裏,他都要把姿態擺好。
阿媛走到陸鈴身邊攙扶她,緩緩說道:“嫂嫂,咱們到這邊坐,和這些當官的是說不清楚的。人家有權有勢,若是我們一個不小心招惹對方了,指不定就不能安全抵達京城了。”
六品官員聞言,嚇出一身冷汗,他感覺到自己背後冷颼颼的,比外麵的下雪天還要冷:“這位小姑娘。”
話還沒有說完,玉五爺就不耐煩的站起來,他大步走到他們幾人跟前,冷冷說道:“看來,你這烏紗帽是不想戴了。”
說完後,他喊了一聲:“黑子,讓人驗屍,本統領倒要看看,誰膽敢在本統眼皮下殺人。”
這一刻,玉五爺是氣場全開的,一句話,就讓全場陷入寂靜,覺得,就連深呼吸都是一種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