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越貨睡別人家婆娘的好時候。
陸鈴撥弄了一下燭火,然後又把視線落在桌上的賬本上。不知為何,想到了今天遇到了徐善的事,心裏總有點不安。也因為這樣,現在都過了子時,她還是睡不著。
聽著四周蟲鳴聲,心裏想著要不要去敲花繁玥的門,把她從被子裏揪起來一起說說話。
想著想著,便可以切身的體會了若是丈夫在身邊的好處了。隻是可惜,他們書院要求的是學子晚上不能回家,要不然,她今兒也不會回小雲莊了,直接留在醉顏坊就好。
想了許久,最後還是吹熄了燭火,然後準備睡覺。誰曉得,才躺下去不到一刻鍾,外麵就傳來一陣喊聲:“抓殺人犯。”
陸鈴聞到了濃煙味,趕緊起來穿上鞋子就往外麵跑去。聽到外麵傳來打鬥的聲音,又看到了院牆外已經燒了起來,鄉親們送來的幹柴這會兒遇上了烈火,燒得正旺。
看著眼前的一幕,陸鈴還有什麼不明白。她隻是想不到徐善那個人腳軟會這麼快就下手,打開門就要跑出去,發現花繁玥和阿媛也醒來了,她大聲說道:“趕緊把火澆滅。”
她走到院子外,看到張家父子正在和幾個人纏鬥在一起,張家父子雖然會一點拳腳功夫,可真正能打的是獨臂的張清。最後隻剩下他苦苦在支撐著,看著人就要跑了。陸鈴抓了圍牆外放著的一條棍子就朝著對方而去。
陸鈴一出手,就先給一個想要一拳打在張樹腦袋上的男人一記悶棍。然後一腳朝著對方的腹部踢去。直接就把人踢飛在地上,她這彪悍的樣子,看得跌倒在地上的張樹忍不住睜大眼睛,心裏暗暗在想著:楚娘子這麼厲害,楚秀才乃是一個文弱書生,會不會被欺負得很慘?
陸鈴加入後,花繁玥也跟著出來了,她的手中同樣拎著一條一米左右長的棍子飛身過來。她雖然武力值不是很高,可是配合上輕功,對付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一會兒,五六個人就被花繁玥,陸鈴和張清打趴在地上了。
而張樹和張桉看著兩位彪悍的女子,瞬間就低下頭了。覺得,他們作為男人居然比不上女子,還真是有點丟臉。四周圍著不少聽到聲音就起床然後抄著家夥出來的鄉親們,在大家的幫助下很快就把這些人五花大綁起來。
陸鈴上前去一腳就踢在一個男人的胸前,踢了還覺得不夠,一腳踩在對方的身上,用陰沉得可以嚇哭小孩子的聲音說道:“你家主子還真是能幹,昨兒才求著本姑娘把楚繡的繡法賣給你們,本姑娘不答應他便下死手。想要一把火把我一家子老小全都燒了,然後好自己研究楚繡的繡法,隻可惜,他們的腦子都太笨了,看一百遍也研究不出來。”
被她踩著的男子想不到對方一開口就猜到了自己主子是誰,雖然心裏震驚女子的聰明,又震驚這兩個女子的武力值。
不是說好了都是村姑嗎?
不是說好了一家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嗎?
怎麼都那麼的彪悍?
雖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他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是主子派來的人。若不然自己一家老小就真的會被一把火燒了,主子對付背叛他的人,從來都不會手軟,和對付他的敵人一樣,心胸狹隘,手段狠毒。
陸鈴冷笑:“你以為,你不說本姑娘就沒有辦法對付讓你開口了嗎?”她蹲下來看著眼前之人,嗬嗬一笑:“聽說你主人走南闖北,去過的地方可多了。瞧著你們都是徐善身邊的走狗,想必也跟著他走了不少的地方吧。可曾聽說過食猴腦。”
男子沒有聽說過食猴腦的事,可是對上女子這笑,他隻覺得如置身在萬年寒冰一樣,來了一個透心涼。
陸鈴用手中的棍子抵在他的腦袋上,笑著說道:“食猴腦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一個活生生的猴子腦袋上的毛發全都剃開,露出一個大窟窿,然後用鐵榔頭從這裏撬開頭蓋骨。然後,把一大勺子滾燙的油利索的倒入猴子頭頂的大窟窿裏,立刻就有縷縷青煙冒出來。裏麵還嘶嘶作響呢,聽說這樣的猴腦最是滋補,配上各種美味的調料,然後食客就用勺子一勺子,一勺子挖來吃。鮮美,嫩滑,爽口。”
陸鈴的話,聽得在場的人都毛骨悚然了。甚至有些膽子小的想到那個場麵,就忍不住惡心想吐,看到這裏也沒有什麼事了,趕緊往自家跑。擔心慢了,會被陸鈴當成猴子一樣撬開自己的腦子。
陸鈴看到那些跑了的鄉親們,唇角微微勾起,她良善得太久了,平日裏太好說話了,以至於自己都快忘記是什麼人了。今天既然有人送上門來,那自己就來一個殺雞儆猴。也好讓那些看到楚家最近發財了,生活好起來了,然後起了歪心思的人都看清楚,她陸鈴是不好招惹的。
花繁玥則是在旁邊嘖嘖感歎:“不知道為何,我聞到了香味了。猴腦現在估計是吃不成了,嫂子,要不然咱們試一試人腦吧。”
陸鈴聞言,看向花繁玥,隻見這小姑娘眨眨眼,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她以為自己看錯了,聽錯了,自己說出來的話已經足夠驚世駭俗,絕對把平日裏這些膽小的村們給嚇得夠嗆了,想不到自己家這小姑子還想著試一試人腦的味道。
她倒是配合,笑著指了指眼前的人:“要不然,試一試這個人的。”
花繁玥點點頭:“鄉親們,誰帶有刀來。”
本隻是一句玩笑話,想著嚇唬嚇唬這些人,讓他們趕緊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誰曉得當真有人拎著一把砍柴刀出來,大聲說道:“玥姑娘,我這裏有刀,借給你用一下。”
花繁玥看著放到自己跟前的大刀,又看看那個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的男人,她笑著接過大刀在它的腦袋上比劃一下:“嘖嘖,本姑娘吃過不少山珍海味,還真是很期待人腦是什麼滋味的。”
說完後,她又向站在張桉身邊的霞姑說道:“霞姑,趕緊去燒一些滾燙的油來,再調一點醬料。到時候,我和這幾位一起試一試,這人腦的滋味。”
那幾個一起來縱火殺人的漢子聞言,瞬間臉色蒼白,甚至有一個人都嘔吐了。
而圍觀中的百姓剩下幾個膽子大的,其餘的都趕緊回家去了。
花繁玥笑問道:“來咯,開刀。”
隻見黑夜中閃亮的砍柴刀緩緩落在男子的腦袋上,她先是比劃幾下,隨即笑著說道:“你可別動,若是我一個不小心在你腦袋上劃了一刀,會直接把你腦子弄壞了。到時候可就變味不好吃了。”
圍觀中不少人的臉色開始蒼白了,他們既覺得這場景血腥殘忍,可是血液裏卻帶著幾分激動,甚至沸騰起來了。陸鈴則是忍笑忍得很辛苦,她餘光掃過,正好看到雲充和雲義都在人群中。兩人都是帶著幾分彷徨和期待,時不時轉過身去不敢看,一會兒又轉過來看著花繁玥手中的砍柴刀。
偏生這個丫頭就是在吊人家的胃口,比劃了幾下都還沒開始動手:“阿玥,趕緊的,我肚子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