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舜華看向街道斜對麵的陸家酒樓,他唇角微微勾起,淡淡說道:“用不了多久,陸家的酒樓就堅持不下去了。”隻要是妻子想要的,就算用一點手段又何妨。
陸鈴想了想,隨即說道:“不,就算要倒下,也是讓陸家的脂粉店倒下。”陸家的酒樓她留著還有用呢,現在還不能完全倒下。
章家現在雖然和自己合作,他們的合同隻簽到今年的,來年開春的合同到現在還沒有提起半分呢,在定縣裏陸家的酒樓和章家的酒樓規模差不多,留著陸家的酒樓對章家多少也有點威脅,若是他們不打算繼續簽合作文書,自己可以選擇把主意打到別的酒樓上去,陸家酒樓的存在就是明晃晃在提醒章家父子。
“我現在去見一見徐玫。”想到了什麼,她突然站起來說道:“你若是有事情就先回去。”
楚舜華看到妻子急匆匆的樣子,先是皺眉,隨即站起來說道:“一起,”
陸鈴看了看丈夫,然後笑了起來:“好,一起就一起吧。”隻要他這個大男人不說無聊,自己是無所謂的。想到這裏,她便伸手去牽著他的手,兩人朝著雅間門走去。
對於陸鈴的到來,徐玫也覺得有點意外,要知道這個女人平日裏可是把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話給落實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了,她突然帶著她的男人一起出現,若說沒有任何事情就隻能是騙人了。
把人帶到了雅間,徐玫笑著問道:“楚秀才還真是我這一品樓的稀客。”
楚舜華帶著疏遠的淺笑:“徐掌櫃說笑了,家中賢妻能幹,這些事情隻有她在,所以不需要在下一個書生出麵。”
徐玫聽完後,饒有興味的看向陸鈴笑了笑,隻是那笑容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那樣子簡直就是讓人慘不忍睹了:“小狐狸,女人還是不要太能幹,要不然會吃虧的。”
“在工作上,我需要向徐掌櫃看齊。”陸鈴抿了一口茶,淡然一笑。至於徐玫表現出來的曖昧,她權當沒有看到。
看到陸鈴這個樣子,徐玫忍不住翻白眼:“可不要向我這個寡婦看齊,我是沒辦法之下才會這樣。你啊,有丈夫疼著,這麼賣力作甚?”
她若是沒有一點能耐,以大歸的外嫁女身份在這個吃人不吐骨的家族裏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若是丈夫還在,她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隻需要養養花草,陪伴著丈夫就可以了。可是丈夫走了,她的天塌下來了,她躲起來哭夠後,隻能自己擦眼淚,然後掛上微笑接手家族在嶺南道新開的一品樓。
若非她有能耐,若非她足夠堅強,她也不用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寡婦又如何,寡婦能做的事情很多有家有室的女人還不一定做得到。”陸鈴看向徐玫,認識這麼久,鮮少聽到徐玫說起自己以前的事情。
雖然早就從阿玥的口中得知她的身份以及以前的一些事情。可是現在聽著,還是覺得很不舒服,這個世道就是如此,對女人特別不公平,何況徐玫還是一個寡婦,若非她有利用價值,就算是娘家也一樣容不下她。從她費盡心思想要為自己母親找尋生辰禮物這件事開始,就可以看得出,就算是她的親生母親也看她不順眼。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何況還是母女。真的不明白徐玫的母親心裏的到底是如何想的,難道真的因為孩子多了,所以多徐玫一個不多,少徐玫一個不少?
徐玫聞言,淺笑:“那是自然。”她是認同陸鈴這句話的,她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很多女人都做不到。她的族兄都是多麼聰明狡猾的人,就算是家族裏的男子也難從這些族兄的口中搶食,偏偏她一個女子卻過五關斬六將,直接把到了他們嘴裏的肥肉給挖出來了。
她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說起來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她坐在椅子上,看著陸鈴問道:“說吧,這會兒來找我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