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鈴看著背著背簍的丈夫,笑了笑:“就是喜歡和你一起走路,一起說說話,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她和他之間真正可以怎樣走的機會不多,她珍惜每一次愜意走著的時光。
楚舜華有點愧疚的看著妻子,他要去定縣念書,家裏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是她早操持,雖然說兔舍現在已經完善了,也開始有了進賬。可她要操心的事情依然很多,每天總是忙不停。
反之,自己這個一家之主,她的丈夫,別說幫忙。就是陪著她的時間也不多:“阿狸,不若我不去書院了,我回家陪你,我就算在家也能看書。”
其實先生也說了,按照他現在的才學想要考舉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也是為何每次自己去請假總是這麼容易的原因,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東西可以教導他了。
書院裏的夫子都是舉人,有些參加了好幾次科舉都失敗了,心灰意冷下隻能選擇進入書院當一個先生。
“可別這樣,你現在已經是秀才了,如無意外明年就是舉人老爺,後年春就上京會試。我總不能為了自己而耽誤了你,再說了我雖然對你有信心,可你也不能太張狂了,考舉人除了文章寫得好,還要德行好,若是你先生對你的評價不高,也會影響你成績的排名。”
再說了,要是丈夫真的回去了,婆婆張氏肯定會恨死自己,
這樣一來,她努力經營起來溫暖的家瞬間會土崩瓦解。她到時候找誰哭去?隻有傻子才會答應這樣的事情,他現在這樣就很好,一個月陪著自己幾天。
看到他微蹙的眉,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說道:“俗話說得好,距離產生美,咱們若是每天都膩歪在一起,到時候產生的就不是美而是矛盾了。”
楚舜華聽了後,忍不住嗬嗬一笑:“距離產生美,你還真是會說。”
看到他笑了,陸鈴這才放心下來,可是想到了接下來家裏還有這麼一件事,她又有點擔心:“回去後要如何跟娘說這件事。”雖然二叔二嬸說了明兒會回家,到時候他們會跟阿媛說的。可他們總得提前把這件事告訴張氏,這樣也好想想辦法。
提婚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個小姑娘身上,中是有點糟心的,若是不好好的開解,擔心那開朗的小姑娘會鑽牛角尖。當初二哥被退婚,阿媛就很生氣,還在私底下說想要找那不要臉的女人麻煩,想要問問清楚她為何要這樣做。
可是現在,不到半年,家中兄妹兩人都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如何傳出去總讓人覺得不好。
“你說,會不會真的是我克了你們家。”外麵不是有傳言,說自己是一個克星,克了楚家。
自從自己嫁給了楚舜華後,姑姑和姑父脫離了薛家,逼著姑父和自己的親生父母反目成仇,還克得姑父受傷。二哥的退婚也是自己克的。
現在發生阿媛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肯定也是她的問題。
楚舜華聽到妻子這樣說,頓時不悅了,蹙眉說道:“誰敢這樣說你。”他的妻,自然是最好的,若是誰敢說出這樣的話,他必定要此人後悔一輩子。
至於妹妹阿媛,他從來都不擔心這姑娘會想不開。她也許會發泄心中的不滿,憤怒,卻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他楚家不管是男兒還是女兒都是頂天立地無愧天地,無愧父母的。
陸鈴苦笑:“現在到底是誰在暗中幫助陸飛都不知道,又讓他逮住了阿媛退婚這件事,你覺得陸飛怎麼可能不去大做文章。若是真的讓他女幹計得逞了,還不知道阿媛會如何怨恨我。”
事關終身大事,她是真的沒有任何的把握阿媛會看得開。陸飛最擅長的就是攻擊人心,這也是他為何在短短十來年的時間可以在定縣占據一席之地的原因。
她懷疑趙玉香和丁昊昆認識都是陸飛的手筆,為的就是想要離間楚家兩房。
楚舜華知道她還不是很了解家裏的人,所以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對家裏的人有點信心,就像上次一樣,他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也曾經失望過,曾經在生死邊緣徘徊,可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後,他願意去相信家裏的人。當然,除了家裏的人,他誰也不相信,包括玉擎。
雖然被丈夫這樣安慰,可她心裏還是忐忑不安,總覺得最近這段時間會發生什麼事情。心裏更是起了一個大大的警惕。
回到家裏,她便感覺氣氛很沉靜甚至有點讓人無法呼吸。最重要的是,平日裏這會兒應該在兔舍裏裝兔子準備送到定縣去,他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陸鈴和楚舜華對視一眼,兩人快步朝著家裏走去。張氏的房間裏沒有人,堂屋沒有人,他們快速走到了後院阿玥的房間裏,聽到了哭泣聲,還有張氏說話的聲音。